“那图谱不在《青囊经》里吗?”苏砚问。
“在,但藏得很隐秘。”沈砚之叹了口气,“图谱是用特殊的墨画的,要以百草谷的‘灵犀露’涂抹才能显现。灵犀露是谷中秘药,我身上没带,只能试着用口诀催动,看能不能让图谱显形……”他看着苏砚,“苏砚姑娘,我知道不该瞒你,但这事牵连太大,我怕……”
“我懂。”苏砚打断他。她想起师父,想起那些黑衣人,心里恨得慌,“断魂寨的人不是好人,我帮你。等我练好了掌纹刀,咱们一起救你师兄师姐。”
沈砚之看着她,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眼眶有些红:“多谢。”
“谢什么,咱们都叫砚嘛。”苏砚笑了笑,转身往屋里走,“快睡吧,明日还要采药呢。”
沈砚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青囊经》攥得紧了些。
第三章 养脉诀与木簪
第二天一早,沈砚之就背着药篓去后山采药了。苏砚在家收拾屋子,又把师父留下的药箱翻了出来,里头有几包晒干的当归和枸杞,倒是能省些事。
中午沈砚之回来,药篓里装得满满当当,有黄芪、党参,还有些苏砚不认识的草药。“这些够熬半个月的药膏了。”他把药倒在木桌上,分门别类放好,“我去借药碾子,把这些药碾成粉。”
山下有户人家是做豆腐的,有个石制的药碾子,苏砚以前常去借。沈砚之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块豆腐,说是用草药跟豆腐坊老板换的。
“中午煮豆腐粥喝。”他笑着把豆腐放在桌上,挽起袖子就开始碾药。
药碾子“咕噜咕噜”转着,药草的清香渐渐弥漫开来。苏砚蹲在灶前烧火,看着沈砚之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自从师父走后,这屋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药膏熬得很简单。沈砚之把碾好的药粉倒进锅里,加了些清水,又让苏砚刺破指尖,滴了几滴血进去。“要顺时针搅。”他握着苏砚的手,教她搅锅。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很暖,苏砚的耳尖忍不住红了,赶紧低下头。
药膏熬得浓稠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颜色是浅褐色的。沈砚之把药膏盛在瓷碗里,放凉了才递给苏砚:“每晚睡前涂在掌心,揉一刻钟,再练养脉诀。”
当晚,苏砚就试了。药膏涂在掌心,凉丝丝的,揉着揉着就发热,顺着掌纹往骨子里渗。她照着沈砚之教的养脉诀念着:“气沉丹田,血随脉走,掌纹为引,刀刃归心……”念了几遍,竟真觉得掌心的纹路不那么烫了,连白天用刀后的头晕也轻了些。
接下来半月,沈砚之每日教她练养脉诀,傍晚陪她去乱葬岗采菌子——他总说“医书里记了野菌的药性,得认全了才好”,其实苏砚知道,他是怕她再遇着危险。
沈砚之懂的东西多,采菌子时总能说出些门道。“这是毒蝇伞,伞盖上有白点的,碰不得,吃了会让人发疯。”“那是竹荪,要摘没开伞的,炖鸡汤最鲜。”他还教她认草药,“这是蒲公英,叶子能消炎,根能泡水喝。”“那是薄荷,夏天煮水喝能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