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冰冷钢化玻璃陈列柜,放着她的旧物——小学丢失的草莓发卡,中学遗落音乐教室的笛子,甚至随手扔垃圾桶、画满蹩脚小人的草稿纸……每件都精心擦拭保管,贴细致标签,注明日期。
目光颤抖移向最里面黑曜石书桌。桌上摊开厚厚文件。
她一步步挪过去,指尖冰凉,看清首页标题:《“生死同穴”计划可行性分析与实施方案汇总》。下面小字,详细罗列各种……确保他们能“永远在一起”的极端方案,从法律漏洞利用,到骇人听闻的强制手段,每条后面附着冷静到残酷的评估报告和备用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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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边缘被她颤抖指尖捏得发皱。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伴随灭顶恐惧,瞬间攫住她。几乎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害怕吗?”
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贴得极近,冰冷呼吸拂过她耳垂。
他回来了。悄无声息。
年羽秧猛地转身,后背重重撞上冰冷陈列柜,瞳孔因极致惊恐收缩。他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彻底不再掩饰的浓黑欲念与偏执。摊牌后的绝望疯狂。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她苍白的脸,指尖却在空中抑制不住颤抖,暴露出平静表象下即将崩溃的恐慌。他像露出獠牙的野兽,本能想要噬咬占有,却又害怕最后一丝光因此彻底熄灭。
“我……”年羽秧声音破碎不堪,心脏狂跳快要冲出胸腔。冰冷玻璃硌着她脊背,提醒可怖真实。满墙照片,那份“生死同穴”计划书,都在嘶吼着这个男人彻底扭曲的爱意。
恐惧像冰水浇头,但她看着他颤抖的指尖,看着他眼底疯狂背后几乎将他自身焚毁的恐慌——那种怕被她厌恶、怕她逃离、怕彻底失去她的恐慌,竟奇异和十年来那些“恰到好处”的守护、舞会上那句“等了十年”的低语、他努力挤出的笨拙笑容重叠在一起。
极端的方式。纯粹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