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我早录下来了。
周围人围上来。 窸窸窣窣的议论像毒蛇吐信。 “那不是朱静芸吗？校花哎……” “男的谁啊？找茬吧？” “看他那穷酸样，碰瓷呢？”
朱静芸低头抿嘴。 眼角泛红。 演技炸裂。 她拽了拽裙摆，露一截雪白脚踝。 男生们的呼吸立刻重了。
“我不小心碰到录制键了……” 她抬头，泪光盈盈。 “你突然吼我，我好怕……”
怕？ 我冷笑。 你偷拍我挠大腿的时候可没怕。 镜头追着我手指上下滑。 妈的，变态连挠痒都要录？
我亮出手机。 直接公放。 屏幕里是她手机的背面视角——我早调好镜头等着了。
画面里： 她的手机先是平放在桌上。 然后慢慢立起。 镜头从平握变成竖拍。 精准追踪我裤裆的位置。 我挠一下。 她镜头就跟一帧。
“不小心？” 我放大画面。 “不小心把焦距拉特写？不小心调整角度找裤裆？”
全场死寂。 有人倒抽气。
朱静芸的脸唰地惨白。 手指掐进掌心。 “你陷害我！” 尖叫声刺耳。
我往前一步。 逼视她瞳孔里的慌。 “你手机里存了多少的‘不小心’？嗯？”
围观人群突然疯狂震动。 有人低头看屏幕。 倒抽气变成惊呼。 朱静芸猛地后退。 撞翻书架。 书本轰隆隆砸下来像坟头土。
保安冲过来扭住她胳膊。 她挣扎着尖叫：“我爸是校董——！”
我弯腰捡起她手机。 屏幕还亮着。 相册里最新视频标题：“穷鬼蹭裤裆，高清特写”。
我咧嘴笑。 对着她扭曲的脸晃了晃手机。 “笑啊？” “继续装白莲花啊？”
窗外雷声炸响。 暴雨终于砸下来。 冲洗这脏透的校园。
这才刚开始。 朱静芸。 你和你爸一个都跑不掉。
保安的手像铁钳一样箍住她胳膊。
可她还在演。
“放开我！你们弄疼我了！”
她扭动着，眼泪说来就来。
“我就是觉得好玩……拍一下怎么了？”
声音又嗲又委屈，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她。
好玩？
我心脏猛地一缩。
像被冰冷的针扎透。
前世。
就是这部手机。
就是这个角度。
拍下我挠大腿的画面。
那时我湿疹，腿上全是红疹，痒得钻心。
她也是这样。
假装自拍。
镜头却死死咬住我不放。
然后视频就被剪辑了。
我挠痒的动作被放慢。
配上审判的音乐和字幕——“图书馆痴汉，饥渴难耐？”
我的脸被打上马赛克，但我的衣服，我的书包，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我！
帖子在论坛爆了。
标题触目惊心：“姐妹们小心！计算机系这个猥琐男公开场合都管不住手！”
下面几万条评论。
“吐了”“快去死”“人肉他”
我百口莫辩。
我去找她理论。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得梨花带雨。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我好害怕……”
她缩在朋友怀里，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而我，成了坐实罪名的变态。
奖学金没了。
保研资格取消了。
所有人看我眼神都带着刺。
连我解释，他们都笑：“别洗了，视频都实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