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前,我是宗门最耀眼的天才,却被长老亲手废去丹田。

全宗上下冷眼旁观,昔日好友反目成仇。

他们以为我会在泥泞中腐烂,却不知寒潭之下藏着上古魔尊的传承。

三年后,我踏着血雨归来。

守门弟子讥讽:“废物也配进山门?”

我弹指间,他灰飞烟灭。

执法长老怒喝:“孽障,还敢回来!”

我翻掌覆灭护宗大阵,整个宗门在我脚下颤抖。

“当年毁我丹田时,可想过今日?”

当护宗大阵的能量被我吞噬殆尽,戒指里传来低沉笑声: “小子,味道如何?该去会会那些老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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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像是天被捅了个窟窿。

雨水砸在脸上,顺着脖颈流进破旧的粗麻衣领里,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林烬站在漏风的木屋门口,望着外面被暴雨冲刷得一片模糊的世界。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只不过地点换成了青云宗戒律堂的石板地。

丹田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深入骨髓的隐痛,像是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烂疮,时刻提醒着他那一天的耻辱。长老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昔日同门冷漠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还有……那个曾与他抵足而眠、最终却亲手递上锁灵钉的“挚友”……一幕幕,寒心至极。

他缓缓抬起右手。手背上,几道狰狞的疤痕蜿蜒,那是强行破开寒潭深处禁制留下的印记。而在他粗糙的指间,一枚通体漆黑、毫无光泽的戒指,正安静地套在那里。戒指表面布满细密繁复的暗纹,触手冰凉,仿佛一块万载寒冰,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吞噬之力。

三年了。

青云宗上下,大概都以为他早已死在哪个无人知晓的臭水沟里,腐烂发臭了吧?

林烬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他抬起脚,迈出了这间困了他三年的破败木屋。

脚掌踏在泥泞的地面,溅起浑浊的水花。奇异的是,那些溅起的泥点,在即将触碰到他裤脚的瞬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悄然滑落。他走过的地方,连被暴雨打落的枯叶,都诡异地在他脚边打着旋,不敢沾身。

目标,青云山门。

暴雨初歇,青云山门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水汽中。巨大的白玉山门高耸,其上“青云宗”三个鎏金大字在雨后微弱的阳光下,依旧显得气派非凡。两名身着青色外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守在门侧,脸上带着一丝百无聊赖的倨傲。

“啧,这鬼天气,刚站了没一会儿,又湿又冷。”其中一个瘦高个弟子抱怨着,跺了跺脚。

“忍忍吧,等换了岗,去山下坊市喝两杯暖暖身子。”另一个矮胖弟子接话,眼睛滴溜溜转着,似乎在盘算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沿着湿滑的青石台阶,一步一步,缓缓走了上来。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身形有些单薄,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额角,遮住了部分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踏得很实,仿佛脚下不是通往仙家福地的台阶,而是通往某个终点的必经之路。

矮胖弟子最先注意到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不善地喝道:“喂!干什么的?瞎了眼吗?这里是青云宗山门,闲杂人等速速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