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宝他妈盯着证明,眼神躲闪:“伺候又怎么样?这房子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什么?” 我打断她,声音提起来,“协议上写着‘孙家与李家互换一子’!你说李家孩子 1973 年夭折了,那孙家换过去的是谁?你倒是说啊!”
这话一出口,她愣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脸上的横劲全没了。周围街坊也静了,有人小声说:“对啊,互换一子,孙家换过去的是谁啊?”
刚想再追问,胡同口传来刹车声 —— 孙兰的律师骑电动车过来,手里拿着文件夹:“李婶!别跟他废话!我们现在就去法院,说他伪造协议!”
李金宝他妈像抓着救命稻草,躲到律师身后:“对!告他!他就是伪造的!”
攥着证明的手紧了紧 —— 律师这时候来,肯定没好事,他要是真去法院告我,之前的鉴定申请不就泡汤了?
9
刘姥姥的拐杖戳在地上 “笃笃” 响,她走得急,胸口还起伏着,花白头发乱了几缕贴在额头上:“小弟,孙兰…… 孙兰刚才去我家了。”
我赶紧扶她往院里走,搬小马扎让她坐:“姥姥,她跟您说什么了?是不是又提您孙子工作的事?”
刘姥姥点头,手攥着拐杖头,指节泛白:“她说要是我不撤掉证词,我孙子在海州的工作就黄了。还说您这协议肯定是假的,让我别跟着瞎掺和,免得落个‘作伪证’的名声。”
火气直往上冒,孙兰没招了,又去要挟刘姥姥!“您别理她!” 我拍她的手,“她就是吓唬您,工作的事再想办法,不能让她欺负人!”
刘姥姥叹气,没说话,眼神里满是为难。正想再劝,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喊我名字。
抬头看,是孙兰的律师,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 —— 法院的人,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纸。“孙小弟,我们来核实情况。” 律师推眼镜,嘴角带冷笑,“有人反映你近期精神状态不稳定,我们要做个测试,确认你提交证据时是否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是要搞 “精神鉴定” 的把戏!孙兰怕我证据扎实,想从 “精神” 上否定我!
“我精神好得很!不用测!” 我站起来挡在刘姥姥面前,怕她被吓着。
可法院的人已经走进来,把纸放石桌上:“孙先生,配合一下,就几个简单问题,比如昨天吃了什么,今年是哪一年,你爹妈的忌日是几号。”
盯着测试题,脑子突然乱了。昨天吃了什么?每天修自行车,三餐随便对付,好像是吃面,可是什么面?炸酱面还是打卤面?
孙兰突然从门外探出头,大声跟街坊说:“大伙听听!法院都来测他精神了!我就说他受刺激疯了,连爹妈忌日都记不住,还拿假协议骗房子!”
街坊里有人附和:“是啊,看着有点不正常……”
越听越急,汗顺着额头淌,手心里全是汗,连今年是哪一年都差点想不起来。刘姥姥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想帮我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
突然瞥见床头挂的日历 —— 每天都圈着日子,爸妈的忌日、交房租的日子,红笔标得清清楚楚。昨天的日期旁边,我写了 “炸酱面” 三个字,怕自己忘了。
“我没忘!” 冲过去指着日历喊,“昨天吃的炸酱面!记在日历上了,三月初七!今年是 2024 年!我怎么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