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块？” 李金宝突然笑了，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里面是我昨天跟刘姥姥的对话：“姥姥，您可得帮我作证”“接生记录千万别丢了”。“你以为我没准备？” 他把手机举到我面前，“这录音发给律师，你说法院会不会认为，是你教唆刘姥姥作假证？”
律师眼睛亮了，伸手要手机：“快发给我！这是重要证据！”
我急了，猛地打掉李金宝的手机，“啪” 摔在地上，屏幕裂了道缝。“你敢阴我！” 弯腰想捡，他一把揪住我衣领：“你还敢动手？今天不给钱，我就跟法院说，你这协议是我帮你伪造的！”
“你胡说！” 我推开他，突然想起怀里的合影，赶紧掏出来，指着背面的签名：“你爸李福生 1998 年就死了！我去派出所查过！你没法让他来作证！这照片背面有他的签名，你再闹，我就去告你敲诈！”
李金宝盯着照片，脸色变了变。我趁机把照片撕成两半，一半揣回怀里，一半扔他面前：“五百块爱要不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派出所！让警察看看你怎么勒索我的！”
说完转身往胡同口跑，身后传来李金宝的骂声和律师喊 “拦住他” 的声。不敢回头，只想着赶紧去派出所，把这事说清楚，不然麻烦没完没了。
8
刚跑出胡同，王大爷就拦着我，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小弟，你看这个……”
我抓过纸，上面印着 “李家婴儿，1973 年夭折”，盖的章模糊不清，只能看见 “街道卫生院” 的边儿。“什么意思？”
“李金宝他妈刚跟街坊说的，举着这纸哭，说你要是李家亲生的，早成骨灰了，还说这房子本来是孙家给她男人的补偿，轮不到你占着。” 王大爷叹气。
盯着这张 “死亡证明”，手气得发抖。1973 年的证明，怎么可能这么 “新”？章都盖不清楚，明显是假的！可刚才看见好几个人围着李金宝他妈点头，指不定都信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 把证明塞给王大爷，转身往胡同走 —— 不能让她造谣，不然之前做的全白费了！
刚拐过弯，就看见李金宝他妈坐在我家院门口台阶上，双腿叉开拍着大腿哭，周围围了圈街坊。“大伙评评理啊！” 她嗓门又尖又亮，唾沫星子乱飞，“我男人当年跟孙家换孩子，结果孙家把个死胎换给我们！现在孙小弟占着我们李家的房子，还敢告我儿子敲诈！没天理啊！”
街坊里有人小声议论：“真要是死胎，那孙小弟是谁啊？”
血往头上涌，冲过去喊：“你胡说！这证明是假的！1973 年的章能这么模糊？你就是想讹我的房子！”
李金宝他妈抬头看见我，站起来往我面前凑，一股劣质肥皂味扑过来。她突然把证明往我脸上甩，纸边刮得我脸颊生疼：“假的？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男人当年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手往我胸口推，我没站稳，往后趔趄两步，后腰 “咚” 撞在院门上，疼得倒抽冷气。脑子发懵，浑身发抖 —— 我守了一辈子的家，怎么就成了 “李家的房子”？我怎么就成了 “死胎”？
“你别碰他！” 刘婶从人群里挤过来扶我，“孙小弟，别跟她吵，拿证据出来！”
这话提醒了我，赶紧摸裤兜 —— 早上从社区开的 “孙兰未照顾父母起居” 的证明还在！掏出来展开举高，指着公章喊：“大伙看！这是社区开的证明！我伺候爹妈到闭眼，这房子我守了一辈子！我是不是亲生的，轮不到她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