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响了。秦海棠挣扎着掏出来,是宋之遥发来的照片:她的抽屉里躺着两板柠檬糖,旁边是陆沉舟学生证。拍摄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她明明整天都在会议室。
"不可能..."秦海棠手指发抖,"你昨天..."
"在杭州出差。"陆沉舟亮出高铁票,"需要查监控吗?"他退后一步整理西装,"对了,宋老师登机前应该会收到第二条彩信。"
秦海棠的血液结冰了:"还有什么?"
"你在我床上睡着的正面照。"少年按下电梯键,"放心,衣服穿得好好的。"他歪头笑了笑,"只不过我恰好在你旁边。"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秦海棠看见他掏出个小药瓶。白色药片上刻着"Xanax"——那是她焦虑症发作时吃的药,上周刚少了一板。
地下车库空无一人。秦海棠坐在车里疯狂给宋之遥发消息,全部显示已读未回。公司大群突然弹出新邮件,点开是董事会通知:暂缓秦海棠晋升公告,即日起配合内部调查。
后视镜里,陆沉舟倚在他的保时捷前盖上,正对着手机说什么。秦海棠的手机随即震动,收到一条语音消息。少年带笑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姐姐,现在你只有我了。"
夜幕完全降临。秦海棠驶出车库时,瞥见陆沉舟弯腰捡起她掉落的耳环。月光下,他腕上的纱布散开了,露出里面月牙形的旧伤疤——和她六岁用的那把剪刀,一模一样。
5
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像一万颗弹珠滚过铁皮屋顶。秦海棠把方向盘攥得死紧,雨刷器开到最大档也看不清路况。手机在副驾驶座上亮起,宋之遥的航班信息显示"已抵达"。
"接电话啊..."秦海棠第三次重拨,机械女声冷冰冰地重复"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后视镜里,给宋之遥准备的生日蛋糕在包装盒里晃来晃去,奶油抹面已经撞得不成形。
手机突然震动。秦海棠猛踩刹车,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半米。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划开接听键时,听筒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姐姐..."陆沉舟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从水下传来,"我发烧了...39度2..."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顶。秦海棠看了眼导航,距离宋之遥公寓还有三公里,距离陆沉舟住处不到八百米。
"叫救护车。"她干脆地说。
"药吃完了..."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陆沉舟呛咳着,"就来看我最后一次...我保证..."背景音里隐约有雷声,和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小时候我发烧...你都会..."
秦海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六岁那年陆沉舟出麻疹,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