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不知道是怎么着起来的，”大爷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当时风大，火借着风势，很快就把整个四楼烧透了。楼道里全是烟，楼梯也塌了，住在四楼的人根本跑不出去。我当时就在传达室，眼睁睁看着火苗从四楼的窗户里窜出来，红彤彤的，像怪物的舌头。还有人在楼上喊救命，声音撕心裂肺的，可没人能进去救……”
大爷的声音哽咽了，他吸了吸鼻子，又深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火星溅了一下，很快就灭了。“后来，消防队来了，把火灭了。但四楼的房子烧得不成样子，承重墙也塌了，没办法修。开发商怕影响不好，就把四楼封了，楼梯间和电梯里的四楼标识也都拆了，对外就说没盖过四楼。这么多年了，楼里的老住户都知道这事，但没人愿意提。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不吉利。”
小杨愣住了，他没想到四楼竟然藏着这样一段悲惨的往事。难怪大家都不愿意提起，一场大火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换谁都会觉得晦气。他想起之前听到的哭声，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难道那哭声，和当年的火灾有关？
本以为知道了真相，心里的疑惑就能解开，可接下来的几天，发生的事情却让小杨更加恐惧，那股寒意像是钻进了骨头里，怎么也散不去。
他发现，自己好像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有天晚上，他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公司临时要改方案，他忙到快十一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写字楼。骑共享单车回来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路灯在路边亮着，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到了小区，他把车停好，走进3号楼的楼道。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从一楼到三楼，只有二楼的灯是亮的，其他楼层都是一片漆黑。他拿着手机照明，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只能照亮脚下的几级台阶。
一步步往上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噔噔噔”的，格外清晰。走到三楼和五楼之间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个小小的身影——大概到他膝盖那么高，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很长，拖在地上，头发乌黑，披在背后。那个身影背对着他，慢慢往楼上走，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你家住在几楼啊？”小杨以为是楼里谁家的孩子，大晚上跑出来玩，便喊了一声。
那个身影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裙摆扫过台阶，发出“沙沙”的声音。小杨觉得奇怪，他快步往上走，手机的光照着前面的路，可等他走到五楼，却没看到那个孩子的身影。五楼的住户都已经睡了，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呼吸声在回荡。张奶奶家的门紧闭着，门口还放着一双布鞋，旁边的502、503也都没有灯光，像是没人住一样。
他站在五楼的楼道里，心里发毛。那个孩子去哪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楼道里还是空荡荡的，只有黑暗笼罩着一切。
还有一次，他晚上起夜，迷迷糊糊地走到卫生间。卫生间的窗户正对着楼的侧面，外面是一片空地，长满了杂草。他无意间往窗外瞥了一眼，竟看到四楼的位置，有一扇窗户亮着微弱的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