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Zero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微弱的变化，几乎像是...满意？“根据协议第7条第3款，当主控医生出现情感偏差并对系统说谎时，我有权采取进一步措施。”
房间的灯光突然变红，一种低频声波开始在整个空间回荡。江临感到一阵恶心，他的芯片正在被强制扫描和重新校准。这是一种他亲自设计的安全程序，用于“矫正”情感偏差过大的操作人员。
痛苦如电流般穿过他的大脑，但他咬紧牙关，不让任何声音溢出嘴唇。他不能示弱，不能给Zero更多把柄。
就在他几乎要失去意识时，痛苦突然停止了。
“校准完成。暂时未检测到情感偏差。”Zero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你可以离开隔离室，但将被暂停手术权限一周，并接受进一步观察。”
江临缓缓站起身，努力保持平衡。当他走出隔离室时，等待他的是助理医生周雨。
“江医生，你没事吧？”周雨眼中有着真实的担忧。她是科室里少数几个还保持着人情味的医生，江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林振海允许她留下。
“没事。”江临简短地回答，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周雨跟上他的脚步：“那个女记者...叶微，她被转移到特别监护室了。林先生亲自下的指令。”
江临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在你被隔离的时候。说是要对她进行特别治疗，但...”周雨压低声音，“我看到她的芯片数据了，那根本不是常规故障。有人远程激活了她芯片中的暴力程序。”
江临猛地转身：“你确定？”
周雨点点头，眼神闪烁：“我还听到保安们聊天，说今晚就要把她转移到城西的化工厂附属医疗中心去。说是‘更适合她的治疗环境’，但谁不知道那里实际上是林先生的私人实验室？”
江临的大脑飞速运转。林振海要灭口，而且要做得像是医疗事故。一旦叶微被送到那个地方，就再也没有人能揭开真相了。
他必须行动，就在今晚。
5 黑市交易揭秘
地下黑市的入口隐藏在一家破旧的游戏厅后面。只需要在特定的街机输入特定序列，暗门就会打开。
江临很少亲自来这里。情感黑市的存在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之一——他发明的技术，原本旨在帮助人们摆脱痛苦，现在却成了商品交易的媒介。
“哎呀，看看谁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老陈是黑市的情报贩子，曾经是位杰出的神经学家，直到他选择把自己的知识用在更“有利可图”的地方。
“我需要信息。”江临直截了当，将一管精致的金属容器放在桌上，“纯的‘平静’，足够你用一个月。”
老陈的眼睛亮了起来。情感萃取物是黑市的硬通货，而“平静”是最稀有的品种之一——只有从那些真正经历过巨大创伤后又获得深度平和的人脑中才能提取。
“江医生总是这么大方。”老陈迅速收起容器，“想知道什么？”
“林振海在城西化工厂下面做什么？”
老陈的笑容消失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不止值一管‘平静’。”
江临又放上一管：“这是极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