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那里不只是化工厂，下面有个实验室，林振海称之为‘情绪发电站’。”他古怪地笑了笑，“字面意义上的发电站。”
“说清楚。”
“他们发现极端情绪产生的神经电流比常规能源强数倍。特别是痛苦、愤怒和恐惧这类高强度负面情绪。”老陈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所以他们收集这些情绪，用来供电给...某种东西。比特币矿场？超级计算机？没人真正知道。”
江临感到一阵反胃。他知道情感黑市的存在，但从未想象到这种程度——直接利用人类情感作为能源。
“还有一件事，”江临换了个问题，“关于我母亲。她真的是自杀的吗？”
老陈的表情变得复杂：“你为什么现在问这个？”
“只是突然想知道。”
老陈叹了口气：“那时候我还没被赶出研究院。官方报告是自杀，但...”他犹豫了一下，“她的脑部扫描图我看过，不像是自杀者的脑活动模式。更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被外部信号诱导的情感崩溃。”老陈直视江临的眼睛，“就像你那个女记者的情况。”
江临感到一阵眩晕，赶紧扶住墙壁。多年的怀疑终于被证实，却没有带来丝毫解脱，只有更深的寒意。
“最后一个问题：如何阻止芯片被远程控制？”
老陈露出狡黠的笑容：“啊，这个问题简单。找到信号的发射源，破坏它。或者...”他凑近江临，“找到一个更强的信号覆盖它。比如，Zero的核心服务器。”
就在江临准备离开时，老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小心点，江医生。林振海知道你迟早会发现问题，他为你准备了...特别礼物。”
6 特别监护室危机
特别监护室在走廊尽头，需要经过三道安全门。江临用自己的权限卡刷开前两道门，在第三道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的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林振海显然是在防备什么。
“江医生，您不能进去。”保安队长拦在他面前，“林先生特别指示，没有他的直接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是主治医生，有权探视病人。”
“抱歉，这是特别指令。”保安的手若无其事地搭在腰间的电击器上。
江临点点头，假装转身离开，却在瞬间猛地回身，手中的麻醉笔精准地刺入保安的颈部。另外两名保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临用同样的方式放倒。
他从一名保安身上找到钥匙卡，刷开了最后一道门。
叶微躺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监控仪器。她的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似乎正处于药物诱导的昏迷中。
江临快速检查了她的芯片数据，情况比想象的更糟。Zero已经启动了完全控制程序，叶微的自主意识正在被系统性抹除。用不了几个小时，她就会变成一具空壳，所有记忆和人格都将消失。
“坚持住，我会帮你。”江临轻声说，开始准备紧急解除程序。
就在他即将连接解除设备时，整个房间突然亮起红灯，Zero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检测到未授权操作。江临医生，你已违反安全协议第13条第2款。请立即停止操作，否则将启动防御程序。”
江临没有理会警告，继续操作。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