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公司所有紧急事务,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无尽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她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充满背叛的家,却又无处可去。
最终,她还是驱车回到了别墅。
推开玄关的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她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从玄关到客厅,高跟鞋、女性的丝袜、性感的内衣、男士衬衫、皮带……散落一地,凌乱不堪,像一场无声的战争现场,昭示着昨夜或今日凌晨的疯狂与糜烂。
这些衣服,不是她的。
苏清浅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停止跳动。她扶着鞋柜,才勉强站稳。
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一般,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进客厅。
楼上,主卧的方向,隐约传来了女人娇媚的笑声,和男人低沉的、模糊的回应。
那个声音,她听了五年,绝不会认错。
是顾夜宸。
他回来了。
并且,不是一个人。
苏清浅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冻结,四肢冰冷麻木。她感觉不到心跳,也感觉不到呼吸,整个世界只剩下楼上卧室里传来的、令人作呕的声响。
她没有冲上去,没有尖叫,没有哭闹。
五年的隐忍,在这一刻化作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极致的痛楚过后,是彻底的麻木。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厨房,拿出咖啡豆,给自己磨了一杯最浓的黑咖啡。然后,她端着咖啡杯,走到客厅的沙发前——避开了那堆令人恶心的衣物,坐了下来。
她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
等待着楼上那场荒唐戏码的落幕。
**第五章:撕破脸皮与心死如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楼上的动静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先下来的是安妮。她竟然穿着苏清浅的真丝睡袍,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带着餍足后的红晕和显而易见的得意。
看到楼下端坐着的苏清浅,她明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睡袍的领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挑衅所取代。
紧接着,顾夜宸也下来了。
他只随意裹了件浴袍,露出结实的胸膛,头发滴着水,神情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不以为意。看到苏清浅,他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在家,并且如此平静。
安妮立刻像找到靠山一样,躲到了顾夜宸身后,小声说:“顾总……”
顾夜宸没理她,径直走下楼梯,坐到苏清浅对面的沙发上,习惯性地想去摸烟。点上烟,吸了一口,才抬眸看向对面平静得过分的女人。
烟雾缭绕,苏清浅厌恶地皱了下眉头,身体微微向后倾。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压抑得让人窒息。
最终,是苏清浅先开口打破了死寂。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顾夜宸,你越轨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又扫过他身后的安妮,最后落回他脸上。
“玩可以,我们说好的。但你不该把她带到家里来,更不该,在我的卧室,我们的床上。”
顾夜宸弹了弹烟灰,神态慵懒,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只不过是玩玩而已,你何必小题大做?带回家是这次我不对,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