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间公寓的大门，我没有回头。身后没有传来夏诗焉的挽留，只有一声花瓶被狠狠砸碎的巨响。
我走进电梯，看着镜面里那个略显陌生的自己。三年的安逸生活，磨平了我的棱角，却磨不掉我骨子里的东西。
电梯到达一楼，我走出大厅，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我掏出一部藏在行李箱夹层里的，款式老旧的手机。这部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
我拨通了它。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惊喜的男声。
“……老大？”
我嗯了一声，看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轻声说：“老K，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然后爆发出狂喜的呼喊：“老大！你终于肯回来了！兄弟们想死你了！你在哪？我马上去接你！”
“不用，”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帮我办三件事。第一，查一下天鸿集团最近所有的项目和资金流向。第二，做空所有和天鸿有合作的关联公司股票。第三……”
我顿了顿，脑海中闪过夏诗妍那张错愕的脸。
“我要天鸿集团，在三天之内，从云端跌落。”
03
老K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地快。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店里看着财经新闻，他就已经把一份厚厚的资料发到了我的加密邮箱。
“老大，查清楚了。天鸿集团最近在主攻一个叫‘星辰计划’的新能源项目，几乎把所有流动资金都砸进去了。夏诗妍想靠这个项目，让天鸿的市值再翻一倍，彻底坐稳国内新能源第一的宝座。”老K在电话里汇报着，“不过，这个项目有个致命的漏洞，他们的核心技术，依赖于一家叫‘维科’的德国公司。而这家公司，嘿嘿，三年前就被我们悄悄控股了。”
我看着资料上关于“星辰计划”的详细分析，嘴角浮现出冷笑。夏诗妍还是和以前一样，野心勃勃，也同样自负。她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不知道，她最引以为傲的棋局，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棋盘之上。
“干得漂亮。”我夸了一句。
“那必须的！老大你一句话，兄弟们上刀山下火海都行！”老K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下一步怎么做？直接釜底抽薪，让维科公司断掉技术供应？”
“不，”我否定了他的提议，“那样太便宜她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
我挂了电话，换上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走进了一家证券交易所的大户室。这是我用假身份开了十几年的地方，这里的经理只知道我姓“王”，是一个深居简出的神秘操盘手。
“王先生，今天想玩点什么？”经理恭敬地给我端上最好的龙井。
我看着大盘上天鸿集团那条鲜红的上涨曲线，淡淡地说：“把所有资金，全部用来做空天鸿的七家核心供应商。”
经理愣了一下：“王先生，这……天鸿现在势头正猛，做空它的供应商，风险太大了。”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没有解释。
“按我说的做。”
与此同时，天鸿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气氛却是一片春风得意。
陆哲将一份报表递给夏诗妍，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夏总，‘星辰计划’第一阶段非常顺利，股价今天又涨了五个点。马尔代夫那边我也安排好了，顶级的海景套房，保证给您一个完美的假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