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他把马卡龙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第三章 圣光下的阴影
凯伦回到人族营地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圣骑士团的士兵们看见他浑身浴血地从传送阵走出，立刻单膝跪地高呼“勇者大人”。
他们的眼神里混杂着敬畏与狂热，就像在注视一尊不会犯错的神像——
没人知道这尊神像的口袋里还揣着半块魔族的马卡龙。
“艾力克怎么样了？”凯伦问迎上来的侍从。
“还在昏迷，”侍从低着头不敢看他，“医疗官说……恐怕以后都没法握剑了。”
凯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带我去看看他。”
艾力克的病房在圣光神殿的侧翼，窗外就是训练场。
少年躺在病床上，右臂空荡荡的袖管被整齐地叠在枕边，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看见凯伦进来，他猛地睁大眼睛，原本清澈的瞳孔里布满血丝。
“是你故意的，”艾力克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知道我的剑招克制魔气，你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凯伦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圣剑「黎明」随意地靠在墙角：“我只是被魔气侵蚀了心智，艾力克，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少年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昨天试炼场的圣光结界是你提前撤掉的！我的剑穗被人动了手脚，不然怎么会卡在你的剑格上！”
凯伦沉默地看着他。
他知道艾力克说的是实话——结界是他用林给的手环暂时屏蔽的，剑穗上的丝线是他前一晚偷偷换成了魔族的蛛丝。
这些细节，足够让任何一个聪明人怀疑，但他赌艾力克没有证据。
“魔族的阴谋总是防不胜防，”凯伦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盒，“这是用圣光水晶磨成的粉末，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艾力克猛地挥手打掉银盒，水晶粉末撒了一地：“滚！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病房门被推开，圣骑士团的团长格雷走了进来。
老人须发皆白，铠甲上的勋章比凯伦的年龄还大。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盒，目光在凯伦和艾力克之间转了一圈。
“勇者大人辛苦了，”格雷的声音平静无波，“魔族的城堡凶险万分，您能平安归来已是幸事。”
凯伦站起身：“侥幸而已。倒是艾力克……”
“年轻人总会犯错，”
格雷打断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