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魔王和勇者本就是双胞胎，这设定够狗血吧？”
铜镜里的影像渐渐扭曲，变成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挤在镜头前做鬼脸。
凯伦认出那是他们十八岁生日时拍的照片，林的胳膊还搭在他肩上，校服袖子上沾着蛋糕奶油。
“狗血但有用，”凯伦合上铜镜，“至少没人会怀疑咱们是一伙的。”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林走到窗边，看着城堡下方涌动的黑色潮水：
“魔族长老们开始怀疑了，他们觉得我太‘温和’。”
“人族那边也有人觉得我下手太狠，”
凯伦走到他身边，看见魔塔下方的广场上，几个黑袍人正被锁链捆着拖向血池，“圣骑士团的老东西们总念叨着‘仁慈’。”
林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无数次在游戏里打完BOSS那样：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仁慈。”
他转身从暗格里拿出两个金属手环，手环内侧刻着相同的纹路。“这是用深渊寒铁做的，”
林把其中一个扔给凯伦，“戴上它，你的圣光伤不了我，我的魔气也近不了你身。”
凯伦接住手环，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奇异地传来一阵暖意。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林把游戏里的情侣手环塞给他，说“先存着，等你有女朋友了再还我”。
“计划是什么？”凯伦把手环扣在手腕上。
林的指尖点在世界地图的中央，那里是人族与魔族的缓冲地带，标注着「迷雾森林」：
“下个月月圆之夜，迷雾森林会出现空间裂缝，按照剧情，人族和魔族的天才会在那里争夺裂缝里的上古遗物。”
“我们要做什么？”
“让他们‘意外’全部死在裂缝里，”
林的笑容在烛光里显得有些模糊，“然后你站出来说魔族背信弃义，我站出来说人族设下陷阱。”
他顿了顿，指尖用力戳在地图中央，“最后，我们‘被迫’联手清理门户，你统一人族，我整合魔族。”
凯伦看着地图上被鲜血染红的边界线，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这要杀多少人？”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林的声音冷下来，“你以为那些老家伙会容忍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坐在这个位置？艾力克断手的时候，圣骑士团的团长已经在查你的底细了；莫加的母亲昨晚还在血池边诅咒我不得好死。”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画轴，展开的瞬间，凯伦看见画上面是他和林的画像——穿着这个世界的服饰，背景是沐浴在圣光与魔气中的城堡。
“这是我让画师画的，”林轻声说，“就当是……提前庆祝。”
凯伦看着画中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忽然想起林小时候总喜欢抢他的玩具，却会在别人欺负他时第一个冲上去挥拳头。
他们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却总能在彼此身上找到最合适的位置。
“行，”凯伦把画轴卷起来塞进怀里，“下个月月圆夜，迷雾森林见。”
林忽然叫住他，从桌上拿起一块马卡龙：“带上，路上吃。”
凯伦接过马卡龙，转身走向传送阵时，听见林在身后说：“哥，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