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窗外，原本笼罩城堡的灰色雾气此刻变成了纯粹的黑色，“现在圣骑士的净化术进来就得失效。”
凯伦沉默地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三天前他被圣光裹挟着降落在人族营地时，耳边全是“天选之子”的欢呼；而林显然更早接受现实——
他不仅摸清了魔族的权力结构，还在书房的暗格里藏了半箱可乐。
“艾力克的右手废了。”凯伦说。
人族最年轻的圣骑士，那个本该在半年后领悟「神圣裁决」的天才，昨天在试炼场“意外”被他斩断手臂。
“意料之中，”林递给他一瓶可乐，拉环弹开的脆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他的剑招确实克制魔气，留着是麻烦。不过你下手够狠，圣骑士团那边没怀疑？”
“我演得像一点，”凯伦灌了口可乐，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的感觉让他恍惚，“假装被魔气侵蚀心智，他们现在都觉得我需要静养。”
林忽然笑起来，指腹摩挲着可乐瓶上模糊的商标：
“还记得高中时我们翘课去网吧吗？你总说要选法师，我偏要选盗贼，结果打副本被团灭了一下午。”
“然后你非说要换职业，”凯伦也跟着笑，“结果转头就把我攒了三个月的装备拿去卖了金币。”
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渐渐消散，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魔嚎。
林收起笑容，从抽屉里拿出两卷羊皮纸：“这是我整理的名单。”
左边一卷标着「人族」，上面列着二十七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觉醒时间和能力：
「安雅，16岁，预言术，三个月后觉醒于先知塔」
「托姆，21岁，元素亲和，可同时操控三种元素」……
右边一卷写着「魔族」，同样密密麻麻：
「卡蒙，熔岩巨人后裔，月圆之夜变身」
「莎娜，暗影织者，能穿梭于任何阴影」……
“这些是关键人物，”林的指尖划过最上面的几个名字，“按照游戏进度，他们会在未来两年内陆续崛起，到时候别说统治世界，咱们能不能活过下个月都难说。”
凯伦看着那个叫「安雅」的女孩名字，想起昨天在圣光神殿见过她。
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正踮着脚擦神像，听见他进来时还怯生生地行了个礼——很难想象这个孩子会成为能预言未来的先知。
“怎么动手？”凯伦问。
林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烫金的厚书，翻开的页面上画着复杂的魔法阵：
“人族那边交给你。安雅的预言术需要媒介，她脖子上的银坠是用先知塔的水晶做的，你想办法换掉。”
他又指向另一处，“托姆的元素亲和来自他母亲留下的项链，那东西遇圣光会融化。”
凯伦点头，目光落在魔族名单上的「莉莉安」。
那个在第七层瞥见的红裙少女，名字后面标注着「吞噬圣光，三个月后觉醒」。
“她的狼牙项链，”凯伦说，“里面封存着她的本源魔力。”
林挑眉：“你见过她？”
“在传送阵那边，”凯伦想起少女错愕的表情，“她好像认识我。”
“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像‘他’，”林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铜镜，镜面里映出的人脸和凯伦一模一样，只是左眼瞳孔是暗紫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