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出现短暂空白，弹幕甚至停了半秒。
随后是海啸般的问号与感叹号。
“林玥是谁？”
“楼上新来的，去看热搜第一。”
“天幕会计沉江案！”
顾星野的瞳孔开始扩散，他似乎在对着镜头，又似乎对着镜头背后的某种“存在”说话：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他猛地扭过头，看向直播画面之外的黑暗。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所有人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不是皮鞋，是高跟鞋，像踩在碎玻璃上，节奏精准得令人牙酸。
弹幕有人打出：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你们听见了吗？”
“+1！我也听见了！”
“救命，我家狗突然对着屏幕狂叫！”
顾星野开始以跪爬的姿势往后退，手掌在碎玻璃上拖出长长血痕。
“别过来……别带我走……我已经说了！我全说了！”
他忽然把镜头对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心，
掌纹里嵌着一枚 U 盘，金属壳被血糊得发亮。
“账本在这里！原件！杜啸川 2021-2023 年全部假账！还有境外洗钱路径！”
评论区瞬间被“U 盘”“证据”“保存录屏”刷屏。
服务器第三次崩溃，微博技术部拉响红色警报。
与此同时，有人发现直播间的定位信号被强制打开：
云港市·金融大街 77 号·天幕财富中心 39 楼·多功能路演厅。
3:18，距离直播开始 6 分钟。
云港网警支队值班室电话被打爆。
值班民警小赵冲进指挥室：“微博、抖音、快手同时出现同一画面，在线人数 900 万+，还在涨！”
支队长当机立断：“通知特警、消防、120，立即出动！”
3:21，画面里出现第一声警笛，由远及近。
顾星野却像被按下暂停键，突然安静下来。
他跪直身体，把领带一圈一圈绕在手掌上，像缠绷带，又像某种仪式。
镜头被他调转，对准满地碎纸。
纸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小字，此刻竟像活了一样，渗出暗红色墨水，慢慢汇成一句话：
“恶意值 100，审判完毕。”
弹幕有人问：
“是我眼花了吗？那些字刚才还没有！”
“+1！我也看见了！”
“救命，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3:23，特警破门而入。
红外激光点落在顾星野眉心，他却咧嘴笑了，牙齿被血染得鲜红。
“你们终于来了……可是已经有人先来了。”
他抬起手，指向天花板，所有人顺着方向抬头。
那里只有一面破碎的镜子，镜片里倒映出警灯的红蓝，也倒映出顾星野背后空荡荡的大厅。
但镜子里，顾星野的影子正被一只苍白的手掐住脖子。
下一秒，镜头剧烈晃动，画面一黑。
直播信号中断。
微博热搜第一瞬间从“顾星野认罪”变成“顾星野直播灵异画面”。
3:27，救护车呼啸而至。
担架抬出顾星野时，他双眼翻白，嘴角仍喃喃重复一句话：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医护人员发现他颈部勒痕呈环形，却找不到任何绳索或领带以外的第二道外力。
更诡异的是，他双手掌心出现对称的乌青指印，像是被人死死攥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