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拿去随便花。”我顿了顿，笑容更盛，带着十足的恶劣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买包，买车，买点高兴，都随你。”
“别再来耽误老子——”
我故意拉长了声音，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她耳朵里，也砸进在场每一个竖着耳朵听的人心里。
“——正儿八经，回家当首富的正事儿。”
说完，我压根没等她有任何反应，直接转身。
钞票没过了我的鞋面，走起来沙沙作响。我在一片死寂和漫天飘落的红色纸片中，重新走回直升机舱门。
没人敢说话。没人敢拦我。
驾驶员早就准备好了。我坐进去，舱门缓缓关上。
透过舷窗，还能看到外面那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荒谬景象：一片狼藉的订婚宴，漫天飘洒的钞票，一群呆若木鸡的宾客，以及中心那个脸色惨白、仿佛整个世界崩塌了的女主。
直升机再次轰鸣着升空，巨大的气流又一次把下面的钞票和残骸吹得更加混乱。
我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瞥了一眼窗外那越来越远的闹剧现场。
脑子里安静如鸡的系统，这时候才像是终于从巨大的冲击里回过神，发出极其微弱、带着乱码的、仿佛呻吟一样的电子音：
【警…告…剧情…崩…溃…无法…修复…宿…主…行…为…异…常…】
我嗤笑一声，完全懒得理它。
“走了，”我对驾驶员说，“回去。耽误这半天，少赚好几个亿了。”
直升机划破天空，朝着林家老宅的方向飞去。
脚下的城市依旧繁华，而某些既定的人生剧本，从今天起，得彻底改写了。
谁爱舔谁舔去。
反正老子，不伺候了。
直升机飞出去老远，底下那场闹剧估计还没收场。我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脑子里那系统滋啦了几下，彻底没声了，估计是短路了，或者羞愤自尽了。挺好，世界清净。
手机跟催命似的震起来，一看，我爸。
“喂，爸。”
“儿子！怎么样？！场面够不够大？！老子听说你直接开直升机杀过去了？还撒钱了？撒了多少？三千万？！牛逼！真他妈是我林大国的种！哈哈哈哈！” 我爸那嗓门，隔着电话都能把我耳膜震穿，背景音里还有几个叔伯的叫好声和碰杯声，敢情他那边已经开上庆功宴了。
“还行吧，一般般牛逼。”我语气没啥起伏，“就是下去说了两句话。”
“说了啥？是不是特别霸气？是不是把那姓苏的丫头和她那小白脸未婚夫吓尿了？”我爸兴奋得不行，“快给老子学学！”
“就让她拿着钱别来耽误我当首富。”我实话实说。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然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还夹杂着咳嗽声，估计是笑呛着了。
“哈哈哈哈！好！说得好！妈的，老子早就看苏家那丫头不顺眼了，装得跟什么似的，也就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我儿子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跟别人订婚？呸！干得漂亮！回头爸再给你打一个亿，当零花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