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撒那点钱就是图一乐。”我揉了揉眉心，“您那地皮砍下来没？”
“哎呦！光顾着高兴了，正事忘了！老王那老狐狸死活不松口，你赶紧的，回来给爸参谋参谋，你脑子活络！”
“成，马上到。”
挂了电话，直升机也差不多快到老宅那片私人庄园了。底下绿油油的，跟刚才市中心那水泥森林完全是两个世界。
飞机刚停稳，我跳下来，管家福伯就迎了上来，表情是一贯的恭敬，但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想笑又使劲憋着。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几位叔伯也在。”
“嗯。”我点点头，往主宅走。
一路上，那些佣人园丁看见我，都赶紧低头，肩膀微微耸动。得，消息传得比飞机还快。
书房门没关严，里面吵吵嚷嚷的。
“老林！你儿子可真行！直升机撒钱！我这辈子都没玩这么疯过！”
“那是！随我！年轻就得狂！妈的，想想老子年轻时候，还是太保守了！”
“这下苏家的脸可丢大发了，哈哈，看他苏老鬼以后还怎么在我们面前摆谱！”
我推门进去，屋里烟雾缭绕，我爸，王叔，李伯，还有几个公司元老，个个红光满面，跟喝了十斤假酒似的。
“爸，王叔，李伯。”
“哎呦！我们的撒钱英雄回来了！”王叔上来就捶了我肩膀一下，“快跟叔说说，苏家丫头当时啥表情？是不是傻了？”
李伯端着茶杯，笑眯眯的：“小霄啊，你这手虽然解气，但可是把苏家得罪死了呦。生意场上，以后难免要碰面的。”
我爸眼睛一瞪：“怕他个球！得罪就得罪了！他苏家先不地道，明明知道我家小子……咳，之前有点那意思，转头就跟那个暴发户的儿子搞一块儿，打谁脸呢？我儿子用钱砸他脸都是轻的！”
我拉开椅子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李伯放心，得罪不了。过了今天，苏家是没脸再来跟我谈交情了，但生意该做还得做，他们不敢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反而以后见了面，他们得矮三分。”
我爸一拍大腿：“听听！我儿子这脑子！清晰！老王，别扯那些没用的，那地皮，一口价，就按我儿子之前说的那个数，多一分都没有！不卖拉倒！我转头去投南城那块！”
王叔嘬着牙花子：“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狠……行行行，老子认栽！就按小霄说的办！妈的，以后跟你家做生意得穿防弹背心！”
正事三两句敲定，又开始胡吹海侃。我陪了一会儿，借口透透气溜了出来。
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人工湖，心里那点因为系统带来的膈应，总算散干净了。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但尾数挺靓。
我接了，没说话。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呼吸声有点重，然后传来一个努力维持镇定，但带着细微颤抖的女声，是苏婉晴。
“林霄……你，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随礼啊，不是说了吗？”我语气平淡，“三千万，苏小姐嫌少？”
她又沉默了，呼吸更重了些，像是在压抑火气：“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难堪，让苏家丢脸，让你自己背上个纨绔子弟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