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不是的，晏清，你误会了……我只是……我只是喝多了，开个玩笑……」
「开玩笑？」我轻笑一声，「拿自己的名节和别人的婚姻开玩笑，柳小姐的玩笑，还真是特别。」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看着我那冷汗直流的丈夫。
「周恪，送你的白月光回家吧，」我说，「看她这样子，别待会儿又‘不小心’把酒洒别人身上，我们可赔不起。」
说完，我拿起自己的手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走出酒店大门，晚风一吹，我才感觉到后背一片冰凉。
刚刚在里面强撑的镇定，此刻土崩瓦解。我扶着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知道，事情绝不像我说的那么简单。
周恪和柳莺莺之间，一定有事。
而我，绝不容忍背叛。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我的私人侦探。
「晏律师，您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
02
坐进车里，我没有立刻发动。冰冷的皮革座椅让我混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点开私家侦探发来的文件，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文件里是一份详细的消费记录和酒店入住信息。
从三个月前开始，周恪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的大额支出，收款方是一家高端定制珠宝店。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柳莺莺的朋友圈里，就会出现一件新的、没有标注品牌的珠宝，款式和我之前在周恪电脑上看到的设计草图一模一样。
更刺眼的，是半个月前，我飞去邻市出差的那三天。
周恪和柳莺莺，在同一家温泉酒店，有两晚的入住记录。
虽然开的是两间房，但其中一间房的消费记录里，全是双人份的餐饮和红酒。
我闭上眼，都能想象出那幅画面。
我的丈夫，用我赚的钱，给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买珠宝，还趁我出差，带她去我们曾经去过的温泉酒店，共度良宵。
真是讽刺。
当初结婚，周恪还是个刚毕业的穷小子，一腔热血要搞建筑设计。是我，用我打官司赚来的第一桶金，支持他开了个人工作室。
是我，在他没日没夜画图的时候，给他端茶送饭，处理好一切后顾之忧。
是我，陪着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设计师，熬成了如今小有名气的周工。
而柳莺莺呢？她只是他学生时代求而不得的一个梦。毕业后就凭着几分姿色嫁了富商，后来富商破产，她也离了婚，成了个落魄的“名媛”。
我一直都知道周恪对她有那么点“意难平”，同学聚会带着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嘛，总要点面子。
我以为我的容忍和付出，能换来他的忠诚和安分。
现在看来，我真是错得离谱。
有些人，骨子里的贱是改不掉的。你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他不仅不感激，还嫌你弄脏了他重温旧梦的路。
汽车的引擎被我发动，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
我没有回家，而是调转方向，朝着我律师事务所的方向开去。
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把他这张脸，连同他身上那层皮，一起撕下来。
车开到一半，周恪的电话打了进来，一连串，锲而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