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它响着，直到第十个，我才戴上蓝牙耳机，按下了接听键。
「晏清，你听我解释！」电话那头，周恪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惶恐，「我和莺莺真的没什么，今晚就是个误会，她喝多了……」
「周恪，」我平静地打断他，「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你自己当情圣？」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送她回家了吗？」我问。
「送……送到了。」
「很好。」我轻笑一声，「现在，滚回我们家，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记住，是所有的东西，包括你工作室里那些你宝贝得不得了的设计稿。」
「晏清，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恪的声音变了调，「你要跟我离婚？」
「不然呢？」我反问，「留着你过年吗？周恪，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如果我回家还能看到你的任何一件东西，我就把它们，连同你这些年的丑事，一起打包，送到你父母、你工作室所有员工，还有你那些宝贝客户的面前。」
「你敢！」他怒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我一字一句，声音冷得像冰，「我晏清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气吞声’这四个字。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挂掉电话，我一脚油门踩到底。
后视镜里，城市的霓虹被我远远甩在身后，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块。
就像我这五年的婚姻，看似光鲜，内里早已腐烂不堪。
今夜，我要亲手为它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
而周恪和柳莺莺，就是最好的祭品。
03
回到家时，周恪果然已经在了。
昔日温馨整洁的客厅，此刻一片狼藉。几个大号的行李箱摊在地上，周恪正手忙脚乱地往里面塞东西，主要是他那些宝贝模型和画稿。
他看到我，动作一顿，脸上闪过难堪和愤怒。
「晏清，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他站起身，眼眶发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换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绝？周恪，到底是谁绝？」我从包里拿出那份打印出来的酒店记录，甩在他脸上，「我出差累死累活，给你拓展人脉，你在干什么？带着你的白月光，住着我掏钱买的房子，开着我掏钱买的车，去我们去过的酒店，睡我们睡过的床？」
纸张散落一地，周恪的脸色瞬间变得和纸一样白。
他看着那些消费记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怎么，没话说了？」我抱起双臂，冷冷地看着他，「还是想说你们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聊你那些伟大的设计理想吗？」
「我……我们……」周恪终于挤出几个字，「我们只是喝多了……就那一次……」
「一次？」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周恪，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以为我手里只有这些？」
我走到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扔到他面前。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你工作室近三年的财务流水。每一笔不明不白的支出，我都给你标出来了。你给柳莺莺买珠宝的钱，你带她去吃高档餐厅的钱，甚至你给她租房子的钱，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