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握紧了电话：“我要高志伟的所有资料，现在就要！”
窗外，乌云再次聚集，预示着又一场夜雨即将来临。
第四章 双面嫌犯
高志伟的公寓位于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内，楼道里弥漫着潮湿和霉变的气味。李建国带着刑侦队员小心地进入房间，眼前的景象令人惊讶。
公寓整洁得几乎偏执——每件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地板一尘不染，厨房灶台光亮如新。这不像一个独居男性的住所，倒更像一个样板间。
“李队，来看这个。”张薇在卧室门口喊道。
卧室墙上贴满了剪报和照片。左侧是近期一系列银行抢劫案的新闻报道；右侧则是泛黄的旧报纸剪报，全是十五年前白银案的报道。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在两个案件集群之间，贴着一张南都市与江州的地图，用红蓝两色线条标记出数个地点。
“他在研究两个案件的联系。”张薇低声说，“看这里。”
她指向地图上的一处标记——江州市永安公墓，那里用红笔画了一个圈，旁边标注着日期：正是江州命案发生的前一天。
李建国感到一阵寒意：“他去过父亲的墓地。”
技术科的小王从书房探出头来：“李队，电脑硬盘被取走了，手法专业。但我们在抽屉暗格里找到了这个。”他递过来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记本。
李建国戴上手套，小心地翻开日记。前几页是日常记账，但从中间开始，内容逐渐变得令人不安：
“3月15日：又梦见那个雨夜。父亲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剪刀和头发。我说我不想再记得了，但他坚持我必须记住...”
“4月2日：今天路过美容院，看到那个红发女人。就像父亲描述的那样，火焰般的红色。我跟着她走了三条街，最后跑开了。我不能变成他那样。”
“4月18日：失业第三个月。账户里只剩下一千二百块。房东催租了。那些银行里取钱的人，他们知道贫穷的滋味吗？”
“5月3日：第一次这么做。手抖得厉害，但还是成功了。原来夺取生命如此简单，就像父亲说的那样。”
李建国翻到最新一页，呼吸几乎停止：
“6月17日：明天是父亲的忌日。必须去江州看他，虽然我恨他对我做的一切。但他会期待的，我知道。那个礼物，那个红色头发的礼物...”
张薇凑过来看完最后一段，脸色苍白：“他在模仿父亲的罪行，作为某种祭品。”
突然，李建国的手机响起。是高速公路监控排查组打来的：
“李队，找到了！一辆黑色大众轿车，案发当晚十一点四十分从南都市西高速口上高速，凌晨三点十分到达江州高速口。摄像头拍到了驾驶员，与高志伟画像高度吻合！”
“时间对不上。”李建国立即发现疑点，“南都市案发于十一点二十分，江州案发于一点四十分。即使他立即从南都市案发现场赶往江州，也需要至少两个半小时车程，不可能在一点四十分就到达江州作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说：“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李队。我们还发现了另一辆车的记录——完全相同的车型和车牌，在当晚十一点五十分从南都市东高速口上高速，凌晨一点半到达江州高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