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废弃船厂旁的锈海公寓,藏着比剥落墙皮更阴森的秘密。建筑系实习生赵磊为取一张剖面图深夜外出,二十分钟后,却以 “手臂泛着银霜、嘴角淌血” 的诡异模样叩响 302 寝室的门。猫眼外,是他熟悉的破洞匡威鞋;门内,是骤然响起的《海阔天空》手机铃声 —— 当 “失踪者” 变成 “施暴者”,当 1998 年船厂日志里 “银色鳞片” 的记载照进现实,一场困在封闭公寓里的生存游戏,正随着海风裹挟的铁锈味,悄然拉开序幕。
林深把最后一支马克笔塞进绘图包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沉得像浸了墨的海。郊区的风总比市区烈些,裹挟着远处废弃船厂的铁锈味,刮得公寓楼的旧玻璃窗嗡嗡作响。302 寝室的灯是那种老式荧光灯,开久了会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此刻正照着五个围在桌前赶图的建筑系实习生 —— 他们已经在这栋名为 “锈海公寓” 的临时住宿楼里待了半个月,离实习报告提交只剩三天。
“磊子,你真要现在去取图纸?” 孙浩抬头,笔尖在硫酸纸上蹭出一道墨痕,“外面天都黑透了,那打印店老板上次就说过,七点后不接单的。”
赵磊正套着外套,闻言拍了拍孙浩的肩膀,笑出两颗虎牙:“放心,我跟王老板约好了,他留了门。再说咱们那套‘船厂改造概念图’就差最后一张剖面图,今晚不弄完,明天王导查岗该骂街了。” 他顿了顿,摸出裤兜里的糖罐扔给孙浩,“等着,回来给你带楼下小卖部的卤蛋。”
林深皱了皱眉,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锈海公寓是栋三层小楼,原本是旧船厂的职工宿舍,后来被学校租下来当实习基地,楼体外侧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像老人皲裂的皮肤。楼下的路灯坏了两盏,只剩中间那盏亮着,光线昏黄得能看见飞舞的尘埃,连小卖部的招牌都模糊不清。
“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电话。” 林深叮嘱道。他是 302 的寝室长,也是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凡事总多几分顾虑。
赵磊比了个 “OK” 的手势,拉开寝室门时,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惨白的光线下,能看见墙壁上残留的旧标语 ——“安全生产,警钟长鸣”,字迹已经褪色,边角卷着毛边。门 “咔嗒” 一声关上,走廊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最后被风声吞没。
“行了,别担心了,磊子那么机灵,出不了事。” 陈默推了推眼镜,把画错的图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他是几个人里最冷静的,总抱着本旧建筑史,没事就研究锈海公寓的结构,说这楼 “梁架有问题,像是后来加固过的”。
吴涛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在电脑上改模型:“要我说,学校也太抠了,实习基地选这么个破地方,连个正经保安都没有,就一个张叔看大门,听说还是退休的船厂工人,靠谱吗?”
周明没说话,他正低头翻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 那是前几天在公寓杂物间找到的,封面写着 “船厂日志・1998”,里面记着些零碎的工作记录,偶尔夹杂着 “皮肤痒”“银色的片” 之类的奇怪句子。他指尖划过其中一页,眉头越皱越紧。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模糊的嘶吼,像是有人在拼命压抑痛苦。吴涛最先停下手里的动作:“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