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对视一眼，林深起身走到门边，刚想贴耳听，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 是锈海公寓的住户群，里面只有三十多个人，都是这次的实习生和宿管张叔。
张叔发了条语音，声音带着颤：“各位同学，注意了！刚才我在楼下看见个外来人员，身上…… 身上不太干净，还吼人，你们都别开门，我已经给学校打电话了，等老师来处理！”
语音刚落，群里就炸了锅。
“外来人员？怎么进来的？这公寓不是有门禁吗？” “张叔，那人长什么样啊？我们在 201，刚听见走廊有动静。” “学校老师什么时候来？这地方这么偏，别等半天没人来啊！”
林深皱着眉打字：“张叔，那人现在在哪？我们在 302，没听见楼下有声音。”
张叔隔了半分钟才回复，还是语音，背景里能听见风声：“在三楼走廊！你们千万别开门，我刚从三楼下来，那人心眼不对劲，见人就扑！”
“三楼？” 孙浩一下子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磊子还在外面没回来呢！他会不会遇上那人了？”
林深心里一沉，刚想给赵磊打电话，寝室门突然被 “砰砰砰” 敲响了。
那敲门声很重，像是用拳头砸的，每一下都震得门板嗡嗡响，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像是敲门的人耗尽了力气。
“谁？” 林深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敢拧开。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喘息声越来越重，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 “沙沙”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门板。
“是磊子吗？你回来了？” 孙浩冲过去，想透过猫眼往外看，却被林深拦住了。
“等等，先看看情况。” 林深把孙浩拉到身后，自己凑到猫眼上。
猫眼里的光线很暗，走廊的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那人穿着件深色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像是沾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看不清五官。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人的手臂垂在身侧，皮肤裸露的部分泛着一种奇怪的银色，像是结了层霜。
“不是磊子，” 林深低声说，“磊子穿的是蓝色外套，这人穿的是黑的。”
陈默走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手电筒，对着猫眼旁边的缝隙照过去。光线里，能看见那人的衣服上沾着不少泥点，裤脚还在滴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更诡异的是，那人的脖子上有一道伤口，正往外渗着暗红色的血，血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是张叔说的那个外来人员？” 吴涛往后退了退，声音有些发颤，“他怎么找到我们寝室来了？”
周明突然开口：“你们看他的鞋子。”
几个人顺着周明的目光看过去 —— 猫眼下方能看见那人的鞋子，是双白色的运动鞋，鞋边有个明显的破洞，鞋舌上印着个褪色的 “匡威” 标志。
孙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 那是磊子的鞋！他上周打篮球把鞋边磕破了，我还笑他穷得买不起新鞋！”
林深的心猛地一揪，他再次凑到猫眼上，仔细盯着那人的脸。虽然沾着泥和血，但轮廓依稀能看出几分熟悉 —— 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分明就是赵磊的样子！
“怎么会……” 林深的声音有些发哑，“他出去才二十分钟，怎么变成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