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除非在血液提取的过程中,受到了某种不可逆的污染!”
“说下去。”
“我……我们对留存的血样做了上百次分析和动物实验,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当S级治愈者的身体处于极度低温和濒死胁迫下时,她的血液会分泌出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应激性凋亡因子’!这种因子……它像个无差别攻击指令,会标记所有接触到的活体细胞,诱导其程序性死亡!它把治愈血清,变成了针对所有人的剧毒!”
我的血液,因为被冰冻,变成了毒药?
我为救她而承受的痛苦,反而成了杀死她的根源?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个彻头彻尾的、滑稽又可悲的小丑。
我所有的牺牲,所有的痛苦,我为自己被抛弃找到的唯一借口——“我的死至少救了一个人”——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我的牺牲,毫无意义。
我死不死,顾微澜都活不了。
甚至,是我“害”了她。
这个认知,比沈夜烬的背叛更让我感到恶心。
我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痛了,可心脏的位置,还是传来一阵阵被碾碎的闷响。
电台里,李教授还在绝望地报告。
“首领,是我们的操作……是我们把她推进冰冻仓,才导致了这一切……是我们亲手制造了毒药……”
我以为,沈夜烬在知道这个真相后,哪怕会有一秒钟的、一丝丝的懊悔。
我错了。
我听见他用那种我再熟悉不过的、处理一件失败品时的不耐烦语气,打断了李教授。
“废物。”
仅仅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不想听过程,我只要结果。”
“想办法中和掉那个狗屁因子。或者,再去找一个S级治愈者。”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内,我要看到微澜好起来。”
电台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
然后,通讯被切断了。
滋滋的电流声,像是对我无声的嘲笑。
没有愧疚,没有悔意,甚至没有对我的名字的一丝提及。
在他的世界里,我苏雪,只是一个出了故障的、被随手丢弃的工具。
他烦恼的,不是害死了一个爱他的人。
而是这个工具,在报废前,还把事情搞砸了。
原来,我连恨,都恨得那么可笑。
5
电台的电流声还在滋滋作响。
苏晨和大叔他们都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我,似乎生怕我会当场崩溃。
可我没有。
我没有哭,也没有发抖。
当痛苦和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