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姑妈把我卖了50万，给死人做新娘。
直播镜头对准我时，弹幕狂欢：【用绞刑！她脖子好看！】
他们不知道，我早就把自己许给了一条蛇。
当年路上拦我，问我它像不像龙。
我反应慢，没来得及拍马屁，它骂我笨蛋。
我一气之下回嘴：‘你像本人夫君！’
晴天一个霹雳——得，天地为证，婚书已定。
现在，我那位‘夫君’冷飕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瞎答应的事，现在知道怕了？’
‘闭眼。今晚之后，这些杂碎……都是给你的聘礼。’”
1 蛇君婚约
我腕间有一片鳞，冰凉的，抠不掉。像一枚诡异的婚戒。 那是柳清寂留下的印记，提醒我，我十岁那年的一句气话，把自己赔了出去。
那年夏天，我打酱油回来，路上被一条通体银白头顶微鼓的小蛇拦了路。
它竟口吐人言，语气焦躁又不耐烦：“小丫头，你看我，像不像龙？”
我认得它，前几天它被野狗咬伤，我给它浇过点水，还偷偷撕了姑妈珍藏的《地藏经》一角给它垫着。
它这是……修成点气候，来找我讨封了？
大人都说，精怪讨封时，若说“像”，它便能得道升仙，也会保佑你；若说“不像”，道行尽毁。
我心想这马屁必须拍响，正欲大喊“像像像！您简直是龙王爷下凡！”，可我这脑子，它关键时刻总卡壳。
就慢了那么一拍。
它等得不耐烦，尾巴尖甩得啪啪响，嘟囔道：“真是个笨蛋！要不是念你之前那点水……本君才不来问你！”
我被他一句“笨蛋”激得上了头，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我看你不像龙，你像——你像本人的夫君！”
话一出口，万里无云的晴天，“咔嚓”一个巨雷，直直劈在我俩面前的土地上，冒起一股青烟。
我和那银蛇都傻了。
它猛地僵住，黑溜溜的眼珠瞪着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惊吓，尖声道：“你……你你你……沈迟迟！你瞎答应什么？！这能乱说的吗？！”
一道无形的契约随着雷声落下，在我腕间烙下这片冰冷的鳞。
自此，我身上就沾上了再也洗不掉的蛇腥味，还有了个动不动就冷笑说话能噎死人的“未婚夫”。
2 冥婚直播
现在，中元节，我穿着血红的嫁衣，要被姑妈卖给死人了。
直播间镜头对准我，弹幕疯狂滚动，都在投票决定我用哪种古典刑法死去。
腕间鳞片突然发烫。
柳清寂那冷冽又嫌弃的声音，再次精准地钻入我耳中： “蠢死你算了。当年脑子慢，现在也是任人宰割。”
“罢了，婚书已定，本君总不能真当鳏夫。”
“闭眼。聘礼，这就送到。”
腕间的鳞片温度褪去，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仿佛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
柳清寂来了，或者说，他一直在。
只是他那“帮忙”的方式，从来都别具一格，附带的精神损失费高昂。
姑妈沈桂枝粗鲁的脚步声在祠堂外响起，嘎吱一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阴冷的风裹挟着纸钱燃烧的味道灌进来，吹得我身上那件单薄的红色嫁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