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脸上挂着愉悦而残忍的微笑,对着镜头微微鞠躬,仿佛一位即将开始表演的艺术家。
姑妈站在阴影里,身体微微发抖,手指绞得更紧了。
【2… 1!】
时间到。
投票结果定格——“缢吊”以微弱优势胜出。
“看来各位老板更偏爱古典的优雅。”赵瑞一挥手,两个黑衣男人立刻上前,手里拿着一条光滑的白绫。
白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他们向我走来。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呼吸变得困难。
我下意识地后退,脊背猛地撞上那口冰冷的黑棺,无处可逃。
腕间的银镯子硌得骨头生疼,那股压抑感几乎让我窒息。
额间和掌心的朱砂符咒仿佛活了过来,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神魂刺痛。
姑妈给我的“保护”,此刻成了困住我的枷锁,隔绝了那个唯一可能救我的人…或者说,蛇。
“柳…”我想喊那个名字,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巨大的恐惧和符咒的力量压制着我。
“服了,真是笨蛋……笨得无可救药。”
就在白绫即将套上我脖子的那一刻,那个冷冽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极度不耐烦的咂舌声。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自我腕间响起。
姑妈强行给我戴上的那个“辟邪”银镯,毫无征兆地寸寸断裂,掉在地上,化作黯淡无光的废金属。
同时,我额间和掌心的朱砂符咒,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擦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皮肤上一片灼热的红痕。
一股庞大、冰冷、非人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了千年的巨兽骤然苏醒,以我为中心,轰然炸开!
呼——
祠堂内所有的红烛火焰,瞬间被压得只剩下豆大一点幽蓝,随即又猛地蹿高,变成了诡异的跳跃的幽绿色!
阴风怒号,卷起地上的纸钱灰烬,打着旋儿地飞上半空。
那口黑棺的棺材板,发出 “嘎吱”声,自己缓缓移动了几分。
“怎么回事?!”
“电路故障了?”
“不对……这风哪来的?”
院子里的工作人员一阵骚动,灯光剧烈闪烁,摄像机发出刺耳的噪音。
直播屏幕上的弹幕停滞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多的问号和新奇。
【特效?】
【剧本升级了?有意思!】
【这氛围感拉满了啊赵少!】
赵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法师?怎么回事?”
那红衣法师脸色煞白,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和符纸,如临大敌:“有、有东西来了!好……好重的妖气!不对……是仙……也不对……”
他的话音未落。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呵气成霜。
一片幽暗的肉眼可见的冰冷雾气,不知从何处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院落。
5 蛇君杀疯了
雾气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凝聚。
他穿着一身玄色银纹的古式长袍,宽袖垂落,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半挽,其余如瀑般披散在身后。
肤色冷白,五官俊美得近乎凌厉,眉宇间凝着千年不化的寒霜,一双狭长的眼眸,是冰冷的属于蛇类的竖瞳。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仿佛夺走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彩,超凡脱俗,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非人感和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