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人来。
只有一个哑婆给我送饭。
饭菜是馊的。
我吃不下。
王铁山和瑾娘举案齐眉。
全府都在传将军如何宠爱新夫人。
他为她搜罗天下奇珍。
他为她请来御医调养。
他夜夜宿在她房中。
我变得很嗜睡。
常常一睡就是一整天。
哑婆有时会推醒我。
比划着让我吃饭。
我吃不下。
又昏昏睡去。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惊醒。
我算了算日子。
月事迟了两个月。
我摸上自己的脉。
滑脉如珠。
我有了身孕。
我去找王铁山。
他正在陪瑾娘赏花。
瑾娘靠在他怀里。
脸色苍白。
似乎风吹就倒。
我说王铁山我有话对你说。
他皱眉。
他说香娘你没看见瑾娘不舒服吗。
他说有事以后再说。
我说很重要。
他不耐烦地摆手。
瑾娘却直起身子。
她看着我。
忽然笑了。
她说恭喜姐姐。
她说姐姐有喜了。
王铁山愣住了。
他看向我的肚子。
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惊讶。
有犹豫。
最后变成冷漠。
他说打掉吧。
他说香火精的孩子。
他说不该来到这世上。
瑾娘柔声劝他。
她说毕竟是将军的骨肉。
她说留下吧。
她说我身子弱。
她说怕是不能为将军开枝散叶。
她说让姐姐生下来。
她说我来看养便是。
王铁山想了想。
点头说好。
他看着我的肚子。
眼神依然冷。
他说那就生下来。
他说交给瑾娘抚养。
他说你莫要动什么心思。
我回到西院。
哑婆给我送饭。
饭菜依然是馊的。
但我开始吃了。
为了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肚子大起来。
王铁山从没来看过我。
瑾娘倒是常来。
每次来都带着补品。
她说姐姐多吃点。
她说对孩子好。
我从不吃她带来的东西。
我都倒掉了。
她也不生气。
还是常来。
总盯着我的肚子看。
眼神幽幽的。
有一天夜里。
我忽然腹痛如绞。
哑婆去喊人。
没人来。
我自己挣扎着爬到门口。
看见王铁山抱着瑾娘。
正在看月亮。
瑾娘说将军我怕。
她说姐姐毕竟是精怪。
她说她生孩子会不会现原形。
她说我好怕。
王铁山搂紧她。
他说别怕。
他说她若敢吓着你。
我说把她打回原形。
我疼晕过去。
再醒来时孩子已经生了。
是个男孩。
哑婆比划着告诉我。
王铁山来看了一眼。
他说孩子留下。
他说娘亲不配养。
他说抱去给瑾娘。
我跪下来求他。
我说王铁山你看孩子一眼。
他多像你。
王铁山低头看了一眼。
眼神微微一动。
还是摇头。
他说瑾娘需要这个孩子。
他说你放手吧。
瑾娘抱着孩子走了。
我被锁在西院里。
哑婆偷偷告诉我。
孩子很好。
瑾娘待他如亲生。
我稍稍安心。
孩子满月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