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的路上,我问爹:“爹,刘老三说的是真的吗?青石桥上真的有没脸的女人?” 爹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回到家,娘已经做好了饭,桌上摆着我最爱吃的炒鸡蛋和腌萝卜。吃饭的时候,我又提起了这件事,爹放下碗筷,严肃地说:“别听他们瞎传,哪有什么鬼神?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那王二柱去哪了?刘老三看见的女人又怎么解释?” 我追问道。爹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旱烟袋,点燃后抽了一口,缓缓地说:“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以后别再问了,也不许靠近青石桥。”

爹越是这样,我就越好奇。我决定自己去青石桥看看,揭开这些怪事背后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我趁爹娘去地里干活,偷偷溜出了家门。村里的路很窄,两旁的房屋都是土坯墙,屋顶盖着茅草,有些人家的门口挂着玉米和辣椒,院子里传来鸡叫和狗吠声。路过李寡妇家时,我看见她正坐在门口纳鞋底,看见我,她赶紧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水生,你可别去青石桥啊,那里邪门得很。”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改变主意。

走到村东头,远远就看见青石桥了。桥边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桥面的青石板上落满了落叶,桥洞下的河水泛着绿光,看起来阴森森的。我深吸一口气,拨开杂草,慢慢走上了桥。桥面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鞋底摩擦青石板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到桥中间时,我突然听见桥下传来 “哗啦啦”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里搅动。我低头一看,只见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可周围没有风,也没有鱼在游动。我心里一紧,刚想转身离开,又听见身后传来 “笃、笃、笃” 的拐杖声。

我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老人站在我身后,老人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木簪子别着,脸上布满了皱纹,手里拿着一根枣木拐杖,杖头还刻着一个小小的龙头。我认出他是村里的陈老太爷,陈老太爷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已经八十九岁了,平时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

“水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陈老太爷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我赶紧说:“陈老太爷,我就是路过,想过来看看。” 陈老太爷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缓缓地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免得惹上麻烦。”

“陈老太爷,您知道王二柱的事吗?还有刘老三看见的女人……” 我话还没说完,陈老太爷就打断了我,他摇了摇头说:“孩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快回去吧。” 说完,他转身慢慢走了,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杂草丛中。

我站在桥上,心里更疑惑了。陈老太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低头看了看桥下的河水,突然发现桥基的角落里有一块石板和其他的不一样,那块石板的颜色更浅,边缘还有缝隙。我想下去看看,可河水虽然浅,却很浑浊,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偷偷去青石桥附近观察。有时候我会躲在桥边的芦苇丛里,有时候会趴在远处的田埂上,可除了偶尔飞过的鸟儿,什么都没发现。村里的人还是天天在老槐树下议论青石桥的怪事,有人说要请镇上的派出所来调查,可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只是在桥边转了一圈,说没有发现异常,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