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印证了那些传说的真实性。
“好,三伯公,我跟你走。”周晚晴当机立断,“不过奶奶身体虚弱,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把她抬到村卫生所去?”
“没问题!”
几个壮实的村民七手八脚地将昏睡的奶奶用一张竹席抬了起来。周晚晴背上自己的小包,跟着三伯公和村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雨幕之中。
回头望去,老屋的门敞开着,黑洞洞的,像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的嘴巴。雨水冲刷着门前的泥地,仿佛要洗去什么不祥的痕迹。
周晚晴的心,沉甸甸的。她隐隐感觉到,这次回家,或许将面对一个远比她想象中更加恐怖和诡异的秘密。
锁龙村的卫生所设在村委会旁边,是一间简陋的红砖瓦房。村医老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和无奈。
他给周奶奶检查了一番,量了体温,号了脉,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惊吓,加上劳累过度,身体虚弱。吃点药,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但是……”
老陈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晚晴啊,你奶奶这情况,不单纯是身体上的。她刚才醒来过一会儿,又喊又叫,说什么‘锁龙井开了’,‘龙要出来了’,神神叨叨的。我们村里……最近不太平啊。”
“不太平?”周晚晴的心提了起来,“三伯公没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陈看了眼旁边正在给奶奶喂药的三伯公,叹了口气:“还不是那口井闹的。半个多月前,张屠户家的小孙子,虎子,去后山玩,离那口井太近了,回来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总说井里有东西拉他下去。刚开始以为是感冒,后来高烧不退,人就……没了。”
周晚晴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前天晚上,村东头老李家的鸡,一夜之间少了好几只,鸡圈的篱笆完好无损,地上却有一些湿滑的、黏糊糊的东西,像是……某种黏液。昨天,村西头王二家的狗,对着后山方向狂吠了一整夜,天亮后,发现狗疯了似的乱撞,一头撞在墙上,死了。”
老陈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满是忧虑:“这几件事都透着邪性。村里老人都说,是后山那口‘锁龙井’的封印松动了。那井邪得很,传说里面锁着一条孽龙,要是封印真松开了……”
他没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带来的恐惧,却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淹没了周晚晴。
“那……那井为什么会被打开?封印又是什么?”周晚晴追问。
“这就没人说得清了。”老陈摇摇头,“都是些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只知道那井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具体哪朝哪代不清楚。村里每年都会举行祭祀,拜祭井神,祈求平安。好像是用一些牲口,还有……特殊的仪式。”
“那奶奶……她会不会有事?”周晚晴最担心的还是奶奶。
“人受到惊吓,加上本身身子骨弱,容易落下病根,甚至……”老陈欲言又止,“我们只能先用药稳住她的精神。晚晴,你今晚最好还是留在卫生所陪你奶奶,不要回去了。村里现在……晚上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