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坤宁宫的那个雪夜,亲妹妹顶着我的凤冠,与我最爱的帝王相拥。他们说,我的儿子生来就是为他们的孩子铺路的垫脚石。原来十七年的情深似海,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及笄那天,他正带着聘礼等在府外。
可这一次,我转身叩响了死对头摄政王府的大门。
“殿下,想坐上那个位置吗?我帮你。”
“帮你?凭什么?”
摄政王凤诀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玉,又冷又脆。
他斜倚在太师椅上,一身玄色蟒袍,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
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凭我知道,殿下右肩的旧伤,每逢阴雨天便会锥心刺骨。”
凤诀的瞳孔,骤然一缩。
“凭我知道,殿下想做的,从来不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
“更凭我知道,今夜太子会在金玉楼,私会户部侍郎,商议侵吞赈灾银两一事。”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我的筹码。
这些,都是我前世用血泪换来的秘密。
凤诀缓缓坐直了身体,眼中的玩味被彻骨的寒意取代。
“你是谁?”
“一个想向太子李澈,讨还血债的人。”
他沉默了。
大殿内,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良久,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成交。”
我回到沈家时,府门前依旧热闹非凡。
太子李澈的聘礼,从街头摆到街尾,金红色的绸缎几乎要闪瞎人眼。
他一身锦衣,站在人群中央,风度翩翩,正与我父亲谈笑风生。
看到我,他眼中立刻溢满深情。
“阿阮,你回来了。”
我的妹妹沈清妍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声音娇俏。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太子殿下都等了你许久。”
前世,就是这副温柔缱绻的模样,骗了我整整十七年。
我看着他们,心中一片冰冷。
父亲见我神色淡漠,面露不悦。
“阮儿,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我抽出被沈清妍挽住的手,对着李澈,福了福身。
“太子殿下万安。”
语气疏离,没有一丝波澜。
李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沈清妍连忙打圆场:“姐姐许是乏了,殿下莫要见怪。”
我却径直走向父亲,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父亲,这门亲事,女儿不同意。”
满场哗然。
父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什么!”
沈清妍也急了,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能当众悔婚?你让太子殿下的颜面何存?让沈家的颜面何存?”
我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高高举起。
“这枚玉佩,是金玉楼的掌柜方才交还给我的,说是太子殿下不慎遗落。”
“巧的是,我刚刚回府的路上,正好看见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拿着一模一样的玉佩,在赌坊里一掷千金。”
“我只是好奇,太子殿下与贪墨赈灾款的户部侍郎,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澈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的闺房里,气氛凝重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