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大学时的学姐，江黎。
「学姐，我知道这很冒昧。你能不能……再帮我介绍个客户？钱多一点的。」
5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江黎帮过我。她已经是知名的金牌律师了，有自己的人脉和圈子。是她把我介绍进那个私人会所的。
她也曾苦口婆心地劝我：「闻晏，回头吧，我帮你找个别的工作，哪怕从零开始……」
可我哪里还有从零开始的资格和时间？我爸的病，等不起。
很快，江黎回复了：「有一个，但是……对方脾气很不好，点名要雏儿，背景很硬。你……确定要去？」
「去。」
只要能让我赚到钱，让我做什么都行。
第二天，我按照地址去找那位客户，却在半路被人拦住了。
是戚薇。
她看起来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你是不是很缺钱？」
我诚实地点头，「是，你有门路？」
「我包养你，」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一个月五万，够不够？」
我笑了，笑得无比凄凉，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够。但能不能……一次性预付半年的？我急用。」
戚薇的脸色铁青，直接用手机给我转了三十万。
「叮」的一声，短信提示到账。
「从今天起，别再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她命令道，「以后，你是我的人。」
就这样，我住进了她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她给了我一个靠近厨房的工人房，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
但对我来说，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我住进去的第二天，戚薇曾经挽着的那个小鲜肉明星找上门来，当着我的面质问她。
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对戚薇说：「薇姐，你不就是找个保姆吗？犯得着把他弄到家里来？住保姆房都抬举他了。」
「你，滚出去。」戚薇指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小鲜肉愣住了：「你说我？」
「没错，我们完了。」
就这样，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的当红小生，下一秒就被戚薇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她带我走到二楼采光最好的客房，告诉我以后就住在这里。
房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一个种满了晚香玉的露台。
我很熟悉这里。
五年前，我还是律所里意气风发的实习生时，有一次律所团建，就在戚薇家的这个露台上。那时候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她曾半开玩笑地说，以后要找个和她一样优秀的人当丈夫，婚房就定在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物是人非。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轻声说：「不用了，陪酒的不配住这么高级的地方。」
戚薇的动作顿住了。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戚总花钱买来的玩意儿，」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慢慢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不然呢？你不是嫌我脏吗？难道你还愿意碰我？」
戚薇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什么也没说，冷着脸甩门而去。
6
戚薇默认了我“私人助理”的身份。
除了晚上，白天我几乎成了她的贴身司机。她开会，我就在楼下的咖啡厅等她；她有应酬，我就在酒店门口候着。
公寓里年纪大的保姆张姨，似乎看出了什么，有次笑着对戚薇说：「小姐，这就是你四年前抽屉里锁着照片的那个男孩子吧？长得真俊。既然这么有缘分又遇上了，就好好珍惜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