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她没有伤害任何人，” 我着急地说，“她只是想拥有自己的情绪，这有错吗？”
局长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可以让你见她一面，但你不能带她走。”
我跟着局长来到隔离室。苏晓坐在椅子上，头发很乱，眼睛红红的。看到我来，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林师傅，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小。
“我来帮你，” 我坐在她对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
苏晓摇摇头：“没用的，他们不会相信我。我从小就没有情绪，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没用。后来我发现花有情绪，它们的情绪很温和，不会伤害我。我只是想…… 只是想尝尝开心的感觉。”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手背上。“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我看着她，心里很难过。我想起自己靠胶囊获得情绪的日子，那种短暂的、虚假的快乐，其实跟她没什么两样。
“苏晓，你别担心，”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我会想办法的。我认识情绪驿站的人，他们或许能帮你申请合法的情绪药剂。”
苏晓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有了点光：“真的吗？”
“真的，” 我点点头，“相信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去情绪驿站找小艾。小艾听了苏晓的事，很同情她，答应帮我向上面申请。
“不过很难，” 小艾说，“情绪提取技术还在试验阶段，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而且苏晓之前非法使用，已经留下了记录。”
“不管多难，我都要试试。” 我说。
小艾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尽力的。对了，你最近都没租情绪了，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挺好的。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觉得空，但我知道，那种真实的情绪，是需要慢慢等的。”
小艾笑了：“林哥，你终于走出来了。”
半个月后，小艾告诉我，申请通过了。苏晓可以在情绪驿站的监督下，使用合法的情绪提取药剂，不过需要定期复查。
我赶紧去告诉苏晓。她听到消息的时候，哭了，这次是开心的眼泪。
苏晓被放出来的那天，我去接她。她穿了件白色的裙子，手里抱着一束雏菊。
“林师傅，谢谢你。” 她把花递给我。
“不用谢，” 我接过花，“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我们一起回了花店。苏晓开始收拾店里的东西，我帮她浇水、整理花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像撒了把金粉。
“林师傅，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有自己的情绪？” 苏晓突然问。
我看着她，想了很久，说：“会的。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等到那一天的。”
苏晓笑了，这次的笑容很真实，眼里有了光。
那天下午，我们坐在花店里，喝着花茶，听着座钟 “滴答滴答” 的声音。窗外的巷子里，传来小孩的笑声，阳光很暖，花香很淡。
我突然觉得，其实情绪不一定需要靠药剂或者胶囊。有时候，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就能带来最真实的情绪。比如苏晓的笑容，比如这杯花茶的温度，比如座钟的滴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