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去花店待一会儿。有时候帮苏晓整理花材，有时候就坐在店里喝茶，听她说话。我租情绪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会想起要租胶囊。
小艾看到我的时候，惊讶地说：“林哥，你最近气色好多了。”
我摸了摸脸，笑了笑：“是吗？可能是最近睡得好。”
其实我知道，是因为苏晓。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靠胶囊就能感受到情绪，那种真实的、有温度的情绪。
但好景不长。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花店，却发现店门紧闭。我敲了敲门，没人应。我心里有点慌，拿出手机给苏晓发消息，也没人回。
我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天黑，苏晓都没出现。
第二天，我又去了花店，还是没人。我问了隔壁的邻居，邻居说昨天晚上看到有人把苏晓带走了，好像是 “情绪管理局” 的人。
情绪管理局是政府部门，专门管理情绪相关的事务，包括情绪租赁和情绪疾病。我心里一紧，赶紧去了情绪管理局。
“请问你们昨天是不是带走了一个叫苏晓的女孩？” 我在接待处问。
接待员查了一下记录，点了点头：“是的，她涉嫌非法使用未注册情绪药剂。”
“非法使用？” 我愣住了，“她有情绪过敏症，怎么会用非法药剂？”
“我们在她的花店里搜到了大量的情绪提取器和未注册的情绪药剂，” 接待员说，“她可能在非法提取和贩卖情绪。”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晓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能见见她吗？” 我问。
“不行，” 接待员摇摇头，“她现在被隔离调查，不能见外人。”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情绪管理局，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我想起苏晓说过她喜欢花，想起她给我泡的花茶，想起她怯生生的笑容。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
我回到花店，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我绕到后面，发现窗户没关严。我犹豫了一下，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店里的花已经蔫了，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和仪器。我捡起一份文件，上面写着 “情绪提取实验报告”。原来苏晓真的在提取情绪，她把花的情绪提取出来，制成药剂，卖给那些有情绪疾病的人。
我又翻了翻其他文件，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小女孩，抱着一束白色的雏菊，笑得很开心。旁边写着 “苏晓，8 岁”。
突然，我看到了一份病历。上面写着苏晓的名字，诊断结果是 “先天性情绪缺失症”。
我愣住了。原来苏晓不是情绪过敏症，是情绪缺失症。跟我一样，她也没有自己的情绪。她提取花的情绪，制成药剂，不仅是为了卖钱，也是为了自己用。
我想起她每次笑的时候，眼神里都带着点空洞。原来那些笑容，都是她靠药剂才有的。
我的心里突然很疼。我拿起那份病历，转身跑出了花店。
我要去找苏晓，我要帮她。
我又去了情绪管理局，这次我找到了局长。
“局长，苏晓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把病历递给她，“她有先天性情绪缺失症，她提取花的情绪是为了自己用，不是为了贩卖。”
局长看了看病历，又看了看我：“即使是这样，她非法使用未注册情绪药剂也是事实。情绪提取技术还不成熟，很容易对使用者造成伤害，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