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寒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从松赞干布身上搜出来的。
玉佩在孙寒的指尖翻滚,温润的触感。
他把它扔在了一边。
这玩意儿,配不上他了。
三日后。
逻些城,或者说,如今的孙国,布达拉宫前。
一场前所未有的典礼,正在举行。
高台之上,旌旗如林,玄色的龙旗在高原的风中猎猎作响。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
有被俘后归降的吐蕃旧贵,有战战兢兢的逻些城民,还有孙寒麾下那支百战精兵。
所有人的头都垂着,不敢直视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张居正手捧一份金册,走上前。
他的声音,通过内力加持,传遍了整个广场。
“奉天承运,我主孙寒,仁德盖世,武功盖天,平定高原,万民归心,今登临大宝,建国号为‘孙’!”
“自今日起,我主即为大孙开国之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从前排的士兵方阵中爆发。
“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裹挟着那些尚在犹豫的吐蕃人,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跟着呼喊。
他们不懂什么叫“孙”,但他们看得懂那寒光闪闪的兵器,和高台之上那个人身上不容抗拒的威严。
孙寒站起身,接受着万民的朝拜。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朕,既为孙王,当设百官,以安天下。”
“册封张居正、刘伯温、严嵩,为大孙三公,总理朝政。”
“册封岳飞,为兵马大元帅,总领天下兵马。”
“册封辛弃疾,为京畿都督,掌王都防务。”
“册封李存孝,为禁军统领,护卫王宫。”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一个个身影从队列中走出,跪地领命。
“设,科学院。”
孙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命沈括为院长,宋应星、李时珍、毕昇、李冰等人,皆入科学院,专研格物致知之学,开万世之基。”
“设,锦衣卫。”
这两个字一出口,空气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命雨化田为指挥使,统领密探,潜入大唐。”
“命魏忠贤为内务府总管,沟通内外,监察百官。”
话音落下,两道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出现,跪在了王座之下。
“奴婢,领旨。”
阴柔尖细的声音,让不少文臣武将,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登基大典,在一种混杂着崇敬与畏惧的气氛中结束。
吐蕃的百姓,记住了一个新的国号,“孙”。
也记住了一个新的王。
一个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害怕的王。
……
大典之后,内殿。
孙寒换下了一身繁复的王袍,穿着一身常服,看着跪在下方的禄东赞。
“朕,要你当使臣,去一趟大唐。”
禄东赞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恭敬地回答:“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以松赞干布特使的名义。”
孙寒的下一句话,让禄东赞的头皮都炸了。
什么?
松赞干布的名义?
他不是已经被关进地牢,只等秋后问斩了吗?
“就说,吐蕃新败,愿向大唐称臣纳贡,永为藩属。”
“为了表示诚意,吐蕃愿为大唐皇帝,献上一份厚礼。”
禄东赞的呼吸都急促了。
他隐约猜到了孙寒想干什么。
“然后,替松赞干布,向大唐求亲。”
孙寒轻描淡写地说道。
“求娶文成公主。”
禄东赞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惊恐与不解。
“主公!万万不可啊!”
“这…这不是把大唐往死里得罪吗?”
“我们刚占了高原,根基未稳,若是大唐发兵来攻,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想不通。
主公为什么要玩这么一出火。
这不是挑衅,这是在李二的脸上,拉屎撒尿啊。
“谁说我们要得罪大唐了?”
孙寒从王座上走下来,拍了拍禄东赞的肩膀。
“朕只是,想跟李二陛下,开个玩笑。”
玩笑?
拿国运开玩笑?
禄东赞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只管去。”
“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禄东赞失魂落魄地退了出去。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
一个月后。
一支使团,从王都出发,浩浩荡荡地朝着东方的长安而去。
为首的,正是面如死灰的禄东赞。
护卫使团的,是一千名骑着白马,身披银甲的骑士。
他们沉默如山,气势凌厉。
正是公孙瓒麾下的精锐,白马义从。
房玄龄也被带上了。
他坐在一辆囚车里,透过栅栏,看着这支奇怪的队伍。
看到了禄东赞。
也看到了混在队伍中,一个贴着大胡子,装扮成异域商人的身影。
尽管那人换了装束,变了容貌。
可那股子独一无二的气质,房玄龄到死都忘不掉。
孙寒。
他竟然真的要亲自去长安。
房玄龄的心,沉到了谷底。
……
大唐,长安。
贞观三年的长安城,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宽阔的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金发碧瞳的胡商牵着骆驼,说着蹩脚的汉话,与本地的商贩讨价还价。
酒楼里,新酿的“三勒浆”香气四溢,说书人正讲着前朝的段子,引来满堂喝彩。
街边的孩童,手里举着晶莹的糖块,那是精盐提炼剩下的副产品,如今成了寻常百姓也能尝到的甜头。
田地里,曲辕犁的推广让耕作效率翻了数倍,今年的粮食收成,好得让老农做梦都能笑醒。
马厩中,新式的马蹄铁和马镫,让大唐的骑兵战力飙升,边境的几个部落,老实得跟孙子一样。
盛世。
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降临了。
太极殿内,更是盛况空前。
吐谷浑的可汗,高昌的国王,西突厥的使者……一个个曾经在边境上耀武扬威的异族首领,此刻都谦卑地跪在地上,向龙椅上的那个人,献上最珍贵的贡品。
“陛下圣明,天佑大唐!”
“我等愿永为大唐藩属,岁岁来朝,年年纳贡!”
山呼万岁之声,响彻殿宇。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面带微笑,接受着万国的朝拜。
他的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舒坦。
“说起来,这一切,都得感谢赵国公啊!”
鸿胪寺卿站了出来,满脸红光。
“若非令公子长孙冲,写出那篇惊天动地的策论,我大唐何来今日之盛景?”
“一篇策论,胜过十万雄兵!长孙公子,真乃我大唐的麒麟儿!”
这话一出,朝堂上的风向,立刻变了。
文武百官,纷纷向着站在前列的赵国公长孙无忌,投去了或是羡慕,或是谄媚的表情。
“赵国公教子有方,实乃我等楷模!”
“是啊,有长孙公子这等奇才,何愁我大唐不兴旺?”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嘴上谦虚着“犬子顽劣,不堪大用”,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得意。
他享受这种感觉。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连这泼天的功劳,都能轻而易举地按在自己那个草包儿子的头上。
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长孙家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