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气?”凤汐蹙眉。此人气息类魔却非纯邪,更奇的是,凤凰山有神界结界,魔族绝难闯入。

2 星痕之谜

三日后,男子方醒。

他睁开眼,眸色深若子夜,带着迷茫与警惕。“此乃何处?我...何人?”声音沙哑,欲起身却因伤痛闷哼一声。

凤汐正端药进来,见状忙上前轻按他肩:“勿动,君伤甚重。”

男子凝视她,眼神恍惚:“汝乃...”

“吾名凤汐。君在吾山中负伤。可记得己身为谁?如何受伤?”

男子努力思索,眉头愈蹙愈紧,忽抱首痛苦低吼:“忆不起...俱忘矣...”

凤汐忙施安神咒,柔声道:“既忘则勿强忆,先行疗伤。该如何称君?”

男子渐平静,目光落于壁上一幅星空绘卷,轻声道:“星辰...似曾相识。唤吾星痕可也。”

星痕遂在凤凰山住下。外伤在凤汐精心照料下渐愈,记忆却始终未复。他只零星记得:烈焰、厮杀、无尽孤独...

初时,四侍女对这来历不明男子戒备甚严,尤以冬珏为甚,每见必手按剑柄,目含警惕。然星痕举止得体,言谈谦和,加之失忆后那份无助,渐使她们放下戒心。

凤汐发现星痕天赋异禀,诸事一学即通。虽无记忆,却似本能通晓诸多深奥法术知识。时而他会不自觉地望远方出神,周身散发与世隔绝的苍凉。

一日,凤汐在庭中修习水系法术,星痕静坐旁观。凤汐练习的乃高阶术法,需极精准灵力控制。几试未成,稍显气馁。

“水流非兵器,乃伙伴也。”星痕忽开口,“不当强控,而当引导。”

凤汐讶然转头:“君通法术?”

星痕亦自怔住,随即摇首:“不知...但见卿施法,此言自然出口。”

他起身近前,轻握她手:“放松,感水之流动,任其引领,而非驱策。”

说也奇,经此引导,凤汐手中水球忽转温顺,随心意变幻形态,灵动非凡。

“看,正是如此。”星痕微笑,那笑若阳光破云,使凤汐有瞬失神。

她慌抽回手,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君...往日定非寻常人物。”

星痕眼神黯澹:“再非凡人物,忘己为谁,复有何义?”

凤汐心中莫名一疼。她虽为神界公主,受万众敬仰,实则亦是孤独。困守凤凰山,除四侍女外再无伴。星痕之来,竟让她感前所未有之陪伴。

春日,他们共赏繁花。星痕无意抬手,几片花瓣随指尖流转,组成奇妙图案。

“如何做到?”凤汐讶问。

星痕亦自怔:“不知...似本就会。”

夏至,他们往漱玉潭。星痕伤已大好,仍喜陪凤汐前往。一次凤汐失足滑倒,星痕下意识伸手,一股柔和力量托住她,那力非神力亦非寻常法术。

“君究竟何人?”凤汐忍不住问。

星痕眼神黯澹:“无家可归失忆人耳。公主可嫌叨扰?”

凤汐忙摇首:“非此意。只觉君非寻常人。”

星痕望远方,轻声道:“或忘过去,乃天予重新开始之机。”

凤汐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时光流转,星痕渐可下地行走,始探凤凰山各处。他尤爱立崖边远眺,似在茫茫云海中寻觅什么。

“思家否?”一日,凤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