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痕摇首:“不记有家。只忆...”他顿顿,“只忆很长时日内,皆独身一人。”

此话触动凤汐心弦。她虽贵为公主,却因特殊身份,少时即被过度保护,鲜有真伴。四侍女虽亲如姊妹,终有主仆之别。星痕是首个以平等身份与她相处者。

“吾亦孤独。”凤汐轻声道,“虽父君母后疼爱,然彼等多忙。多时,吾皆独处。”

星痕转视她,目含理解:“至少卿知己为谁,来自何处。”

二人相视而笑,某种默契于无声中建立。

秋夜,凤凰山来不速之客——一只通体焰火异兽闯结界,伤重倒地。星痕见之,面色骤变,脱曰:“火麟?”

兽闻声抬头,目露欣喜,挣扎欲近星痕,却因伤重再倒。

凤汐讶视星痕:“君识之?”

星痕眉紧锁:“不知...名自口出。”他近兽,伸手轻抚其首,动作自然如做千百遍。兽亲昵蹭他掌心,发呜呜低鸣。

凤汐检兽伤,色凝重:“此乃神器所伤,能伤之者定非寻常。星痕,君过往恐不简单。”

星痕默片刻,道:“无论过往如何,今之我仅星痕耳。”

然凤汐心中已有不安预兆。她暗加强结界,又传讯神界询近期异动,却得报三界太平,无异常。

3 情愫暗生

冬初雪,凤凰山银装素裹。星痕立廊下望飘雪,忽道:“似忆起什么...雪地厮杀,血染白雪...”

凤汐近前,为披白裘:“若忆只带痛苦,何强忆?”

星痕转身视她,目深沉:“公主何以待吾如此?不惧吾或为恶人?”

凤汐微笑:“目难欺人。君或有复杂过往,定非邪恶辈。”

星痕忽握她手:“若他日吾不得不离,公主可会忆吾?”

凤汐心跳漏一拍,抽手故镇:“君欲何往?记忆未复也。”

“不知,只感预...此般日子难长久。”星痕语气含难掩落寞。

那日后,二人间多微妙气氛。凤汐发觉自己愈在意星痕,见他喜则欢,见他蹙则忧。她始疑,此是否即父君所谓情劫?

四侍女亦察公主变化。春熙忧心,夏妍觉浪漫,秋璃理性析,冬珏则更警惕。

“公主似对星痕公子特关切。”春熙在厨下对夏妍低语。

夏妍正备茶点,闻言笑:“此非佳乎?公主终有可语友。星痕公子俊逸聪慧,与公主甚相配也。”

“休得胡言!”冬珏忽现,冷面道,“那人来历不明,万一是魔界细作,汝担得起否?”

秋璃捧药草入,平静道:“冬珏言有理,然亦不可无端疑。吾观多日,星痕公子举止端正,对公主亦礼待。只...”她顿顿,“他身上气息确特殊,非仙非人,亦非纯魔气。”

“看乎!”冬珏抱剑而立,“吾就言其有问题。”

“然有问题未必是恶人。”秋璃微笑,“或其仅为有故事可怜人。”

正值侍女争论时,凤汐正带星痕参观凤凰山秘境——流光洞。洞内钟乳石晶莹,折射七彩光芒,美不胜收。

“此处真美。”星痕赞叹,“似星空移地底。”

凤汐轻笑:“吾少时常来此。每感孤寂,便对此发光石言语,想象彼能懂似。”

“今卿无需对石言矣。”星痕温柔视她,“有吾在。”

凤汐颊热,忙转身掩饰:“看那处,最亮石柱,吾名之‘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