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刚得到消息,下了朝会就不顾一切地追来。
他拨开人群,推开了试图阻拦的侍卫,踉跄着冲到我面前,一把死死抓住我正在滴血的手腕。
裴珩震怒着质问我:
“沈、知、意!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放肆!”
他的目光忽地定格在我因挣扎而微微滑出袖口的另一只手上。
然后他盯上了我手中那卷陈旧泛黄的祝祷词。
或许是他想起了些什么。
我见他神情震惊,像是很难相信。
他另一只手趁我不注意时一把抢过手中的东西。
然后快速地展开……
只一眼,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脸上脩然血色尽褪,比昏迷初醒时还要苍白骇人。
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目光死死粘在那纸页上,仿佛要将其望穿。
他霍然抬头,眼球爬满血丝,死死地盯住我,声音带着颤抖:
“沈知意,这祝祷词……”
“等等,这笔迹——”
“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当年岐山救我之人,怎么会是你!”
5
他的手指用力地箍着我的手腕,那双总是盛着冷漠与讥诮的眼睛此刻被巨大的惊骇撑满。
仿佛是生平第一次看清我的模样。
“我问你,当年岐山救我之人,是你吗?”
他的声音撕裂,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震颤。
在死寂的宫门前回荡。
周围的侍卫、百姓,全都屏住了呼吸,被这急转直下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座坚固的、关于沈明珠的信仰之塔正在轰然倒塌的废墟。
我看着裴珩,心底却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甚至手腕上的剧痛和滴落的血珠,似乎也遥远了。
我面无表情地一根一根掰开他抓住我手腕的手指。
我冷哼一声,自嘲地笑着:
“王爷现在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你……”
他喉结滚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目光死死粘在那卷染了我血迹的祝祷词上。
“这经文,我昏迷时一直攥着,这字迹……”
“字迹是我的。”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