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噙着笑，沾了酒液的唇瓣润泽诱人：
“妾身的命，今后就是殿下掌中之物。”
萧景珩眸色骤然深暗下去，像是被那唇色蛊惑，又像是被她话里的顺从与挑衅同时激起戾气与欲念。
他猛地挥手。
“全都滚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悄无声息地迅速退尽，紧紧关上了新房的门。
红烛高燃，帐幔落下。
他将她狠狠压进绵软的大红锦被之中，嫁衣的丝帛发出不堪撕裂的轻响。他滚烫的唇落在她颈侧，带着惩罚性的啃咬，气息灼热：
“记住你的话。”
“若让孤觉得无趣……片刻之间，便可取你性命。”
沈未晞闭上眼，承受着身上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力量和重量，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痛楚清晰无比。
但她知道，她活了。
至少，今夜活了。
未来的路每一步仍是刀山火海，但终究，她撬开了这地狱的第一道缝隙。
……
翌日清晨，沈未晞是在浑身如同被碾碎般的酸痛中醒来的。
身侧早已空无一人，只残留着些许龙涎香的冷冽气息，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噩梦。
她撑着坐起身，丝被自肩头滑落，露出肌肤上斑驳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她面无表情地拉好被子，扬声唤人。
进来的不是东宫的宫人，而是她从沈家带来的、前世同样被强行塞过来的丫鬟春晓。小丫头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夜，看到沈未晞身上的痕迹，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小、小姐……您……”
“我没事。”沈未晞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伺候我起身吧，还要去叩谢皇恩，拜见皇后娘娘。”
春晓看着自家小姐平静得过分的脸，一时愣住，忘了哭泣。小姐好像……不一样了。从前在沈家，稍有委屈便暗自垂泪，何曾有过这般……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漠然？
洗漱完毕，刚换上太子良娣的品级宫装（太子妃需皇帝亲自册封，她此番替嫁，自然只得最低的位份），东宫的掌事太监便领着几个宫人进来了，态度算不上恭敬，却也规规矩矩。
“良娣，殿下有令，请您移居‘静薇苑’。”太监嗓音尖细，没什么情绪。
静薇苑，东宫最偏僻的一处院落，近乎冷宫。
春晓脸色一白，担忧地看向沈未晞。
沈未晞却只是点了点头：“有劳公公带路。”
意料之中。萧景珩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夜便对她另眼相看？不过是觉得她尚有几分趣味，暂留一命罢了。冷宫也好，更方便她行事。
静薇苑果然偏僻陈旧，但好在清净。沈未晞打发了内务府派来、明显带着监视意味的宫人，只留下了春晓和另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太监小路子。
“春晓，”她屏退旁人，只留下心腹丫鬟，看着窗外荒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