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就赌一把，赢了就能还王屠户的酒钱，还能给婶母买块布做件新衣裳。” 刘裕咬了咬牙，抬脚迈了进去。
赌坊里乌烟瘴气，几张桌子旁都围满了人。刘裕挤到最里面那张桌子，桌上正赌骰子，押大小。坐庄的是赌坊的二掌柜，一脸横肉，手里把玩着三颗骰子，眼神扫过众人，带着几分不屑。
“来啊！押大小，买定离手！” 二掌柜吆喝着，把骰子扔进骰盅，“哗啦啦” 一阵响。
刘裕深吸一口气，把三文钱全押在了 “大” 上。周围的人看了他一眼，有人嗤笑：“刘寄奴，你这三文钱也敢来赌？输了可别哭鼻子！”
刘裕没吭声，眼睛盯着那骰盅。二掌柜揭开骰盅的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 三颗骰子加起来是十四点，大！
“赢了！” 刘裕心里一喜，赶紧把赢来的钱收起来。接下来的几局，他运气不错，手里的钱越积越多。可赌这东西，一旦贪心就容易栽跟头。到了最后一局，他把所有的钱都押在了 “小” 上，结果掀开骰盅一看，三点，小是小，可坐庄的二掌柜却突然变了脸。
“你出老千！” 二掌柜一把揪住刘裕的衣领，“刚才我明明看见你换骰子了，敢在我利来赌坊耍花样，活腻了？”
刘裕懵了：“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还敢狡辩？” 二掌柜使了个眼色，旁边几个打手立马围了上来，对着刘裕拳打脚踢。刘裕被按在地上，脸上挨了好几拳，嘴角都破了，可他硬挺着，没求饶，反而瞪着二掌柜：“我没出老千，你要是有种，就跟我再赌一局！”
“还赌？你都欠我钱了，拿啥赌？” 二掌柜冷笑。原来刚才刘裕赢的钱，还不够抵之前欠赌坊的债 —— 他之前就来赌过几次，输了不少。
刘裕挣扎着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我赌我的命！要是我输了，任凭你处置；要是我赢了，之前的债一笔勾销！”
二掌柜正想答应，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喊：“住手！”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北府兵军服的汉子站在门口，身材高大，腰间挎着刀，眼神锐利。这汉子是北府兵的队正檀道济，今天正好来京口办事，路过赌坊听见里面闹得厉害，就进来看看。
檀道济扫了眼地上的刘裕，又看了看二掌柜，皱着眉问：“咋回事？”
二掌柜赶紧换上笑脸：“檀队正，没啥事，就是这小子欠我钱不还，还想耍横。”
刘裕却梗着脖子说：“我没欠他钱，是他赖账！”
檀道济没管两人的争执，目光落在刘裕身上 —— 这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眼神不服输，身上还有股子狠劲。刚才他进来时，正好看见刘裕被按在地上，却还瞪着二掌柜，那股子疯劲，倒是少见。
“你叫刘寄奴？” 檀道济突然问。他之前听人说过，京口有个叫刘寄奴的后生，胆子大，还会点拳脚。
刘裕愣了愣，点头：“是。”
“跟我当兵去咋样？” 檀道济突然说，“北府兵，管饭，还发军饷，比你在这赌钱强。”
刘裕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 —— 北府兵可是东晋最强的军队，人称 “创业天团”，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檀道济居然主动招募刘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