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掌柜也不敢再嚣张了，赶紧说：“既然檀队正开口了，那这小子的债就算了。”
刘裕反应过来，赶紧对檀道济抱了抱拳：“谢檀队正！我跟你去！” 他心里清楚，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 留在京口，要么被债主逼死，要么一辈子编草鞋，只有当兵，才有机会闯出一条路。
跟着檀道济走出赌坊，刘裕回头看了眼 “利来赌坊” 的招牌，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要赌，就赌自己的命，赌一个不一样的将来。
第三章 血刀劈浪斩天恩
隆安三年十月，孙恩率领起义军攻占浃口，京口告急。北府兵接到命令，火速驰援浃口，刘裕也跟着檀道济的队伍上了战场。这是他第一次打仗，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 他早就想试试，自己这双手，除了编草鞋、掷骰子，能不能握紧刀，杀出一条血路。
队伍赶到浃口时，正赶上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 响，江里的浪头翻得老高，把岸边的泥沙都冲得七零八落。孙恩的起义军穿着破烂的衣服，手里拿着锄头、菜刀，密密麻麻地站在对岸，看起来声势浩大。
“兄弟们，跟我冲！” 檀道济拔出刀，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北府兵的士兵们也跟着冲了上去，双方很快混战在一起。
刘裕握着一把生锈的环首刀，跟着大部队往前冲。雨水模糊了视线，他只能听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突然，一个起义军士兵拿着锄头朝他砸过来，刘裕赶紧侧身躲开，手里的刀顺势砍了过去，正好砍在那士兵的胳膊上。那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刘裕第一次杀人，心里有点发慌，可来不及多想，又有几个起义军士兵围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握紧刀，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刀砍在敌人的兵器上，发出 “铛” 的一声脆响，震得他手发麻。没一会儿，他手里的刀就卷了刃 —— 这刀本来就不结实，砍了几个人就不行了。
“没刀了？看你还怎么打！” 一个起义军小头目狞笑着，拿着一把长矛朝他刺过来。刘裕往后一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长矛的杆，使劲往自己这边拉。那小头目没防备，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刘裕趁机抬腿一脚，踹在那小头目肚子上，然后一把夺过长矛，反手刺了过去。
长矛刺穿了小头目的心口，鲜血喷了刘裕一身。雨水把血冲下来，顺着他的衣角滴在地上，又被雨水混着流进江里。浃口湾的水，慢慢被染成了红色。
刘裕拿着长矛，像一头疯了的老虎，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他身上已经受了好几处伤，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腿上也挨了一棍子，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眼里只有敌人。北府兵的士兵们一开始还觉得这新来的小子不靠谱，可看到他这么勇猛，也都被带动起来，跟着他往前冲。
“那小子是谁？太猛了吧！” 一个老兵一边砍人，一边问旁边的人。
“好像叫刘寄奴，刚从京口招进来的。”
“好家伙，这哪是新兵，简直是疯批战神啊！”
战斗一直持续到半夜，暴雨渐渐停了。孙恩的起义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退回船上，顺着江水逃走了。北府兵大获全胜，可伤亡也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