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 “孝子” 们按在地上。刘裕拎起一把刀,劈开粮库的大门,里面的粮食堆得像小山。“兄弟们,发信号!” 他点燃火把,往天上一扔,远处的北府兵看到信号,立马冲了过来。

广陵城里的守军慌了神,有的还在啃早饭,就被冲进营的北府兵缴了械。刘裕提着刀,直奔刺史府 —— 桓玄的侄子桓修在那。桓修刚穿好衣服,就被刘裕堵在屋里,吓得腿都软了:“刘…… 刘将军,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 刘裕一刀下去,桓修的脑袋滚在地上,“你叔篡晋,你助纣为虐,这就是下场。” 他擦了擦刀上的血,看着窗外飘扬的北府兵旗帜,心里琢磨:桓玄,下一个就是你。

这一战,十七人拿下广陵,成了北府兵里的传奇。有人说刘裕是 “天助”,他却笑着拍了拍棺材:“啥天助?这是兄弟们用命赌来的 —— 创业哪有不冒风险的?”

第五章 铁衣曾照楚山云

收复建康的那天,城里的士族们摆了夜宴,请刘裕赴宴。说是庆功,其实是想看看这位 “寒门将军” 到底有几斤几两 —— 在他们眼里,北府兵再能打,也不过是 “泥腿子军团”,刘裕更是 “拼多多出身,想蹭淘宝的流量”。

夜宴设在王导的后人王谧家里,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琉璃杯里倒着西域的葡萄酒。士族们穿着宽袍大袖,摇着羽扇,时不时瞟一眼刘裕 —— 他还穿着没来得及换的铁衣,甲缝里沾着征尘,跟这奢华的场面格格不入。

“刘将军,” 一个叫谢混的名士端着酒杯站起来,嘴角带着笑意,“听闻将军出身京口,不知读过《左传》否?当年晋文公退避三舍,方显霸主风范,将军今日收复建康,可有这般雅量?”

这话里的意思,刘裕听得明白 —— 你就是个打仗的粗人,懂什么礼仪?周围的士族们都笑了,等着看刘裕出丑。

刘裕放下酒杯,手指在杯沿上敲了敲,突然 “啪” 地一声把杯子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笑声瞬间停了,全场死寂。

“我没读过《左传》,” 刘裕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狠劲,“但我知道,乱臣贼子就该斩!桓玄篡晋,你们这些士族,有的帮他写诏书,有的给他送贺礼,现在我把他赶跑了,你们倒来跟我讲‘雅量’?”

他指着谢混,接着说:“你谢家人当年在建康受桓玄的恩惠,怎么不说‘雅量’?我北府兵的兄弟,在战场上拿命换建康,怎么没人跟他们讲‘雅量’?”

谢混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被刘裕的眼神逼得退了一步。王谧赶紧打圆场:“刘将军说得是,是我们考虑不周…… 来,喝酒喝酒。”

刘裕却没再碰酒杯,站起身:“这酒我喝不起。你们的雅量,是用百姓的血汗堆出来的;我刘寄奴的雅量,是在战场上跟兄弟一起扛出来的。” 他转身就走,铁衣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响。

走出王府,江风一吹,刘裕心里的火气消了点。他抬头看了看建康的月亮,心里琢磨:这些士族,就像附在朝廷身上的蛀虫,不除了他们,就算赶跑了桓玄,这天下也好不了。

后来有人跟他说,那天夜宴后,士族们都怕了他,说他 “比桓玄还狠”。刘裕听了,只是笑:“狠?我要是不狠,早就死在京口的赌坊里了,哪能站在这建康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