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在霓虹灯牌上，溅起一片片电子光晕。
我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摸枪。
可手指只抓到冷湿的地面。
脑袋像被数据洪流碾过，记忆断成碎片。上一秒还在追查“灰域”组织的地下服务器，下一秒……我躺在废弃的排水管里，左眼视野里浮着一行半透明的字：
【系统载入中……97%】
我猛地坐起，后脑撞上铁管，嗡鸣声炸开。
这不是幻觉。
视野里那行字还在跳动。更诡异的是，我能“看”到十米外巷口的摄像头——不是通过肉眼，而是像直接接入了它的画面。红光闪烁，镜头微微转动，捕捉到一只流浪机械猫的尾巴扫过墙角。
我眨了眨眼。
画面切换。
第三视角俯瞰整条街。
我……连上了城市的监控网？
还没理清思绪，左眼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通缉令：罗枫，代号“影蚀”，涉嫌非法入侵中央数据库、破坏三号能源塔、谋杀特勤组七人……】
谋杀？
我盯着那行字，血液凝固。
我没有杀过任何人。
可通缉令附带的影像里，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能源塔崩塌的火光前，侧脸和我一模一样。
雨更大了。
远处传来无人机巡逻的嗡鸣。
我翻身躲进阴影，左眼却自动标记出三条逃生路线——其中一条，直通地下黑市“蜂巢”。
那里有能查清真相的“数据清道夫”。
但去那儿，等于踏入死局。
因为蜂巢的入口，就在警方围捕的包围圈正中心。
我咬牙，启动视野里的追踪反制功能。
三架无人机的红外扫描轨迹，在我眼前绘成红色光网。
差0.7秒，我翻过墙头。
身后，爆炸声撕裂雨幕。
他们不是来逮捕的。
是来灭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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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天网计划”任职，负责城市级AI监控系统的底层维护。
那是三年前。
如今，我成了系统追杀的头号目标。
蜂巢的入口藏在一座废弃教堂的忏悔室下方。我踹开锈死的铁门，滑进垂直通道。下降过程中，左眼的系统终于加载完毕：
【“判官”系统激活】
【权限等级：Ω（越狱状态）】
【可接入：97.3%公共监控、42%私人终端、11%军用节点】
【警告：本系统为非法复制体，原版位于“天网中枢”】
判官？
我冷笑。
这名字听着像政府用来审判异端的AI执法程序。
可现在，它在我脑子里。
落地时，脚踝一软。我扶住墙，发现小腿有道旧伤正在渗血——像是被某种高频刀划过，但毫无记忆。
走廊尽头传来金属摩擦声。
我屏息，左眼切换至热成像。
三个身影靠墙移动，手持脉冲手枪，战术服上有“清道夫”标志。
不是来救我的。
是来抓活口换赏金的。
我后退半步，视野中自动弹出头顶通风管的结构图——判官系统正在解析环境。
三秒后，我扯下管道盖板，翻身而上。
枪声炸响。
等他们抬头，我已从另一端跃下，反手夺枪，一记枪托砸晕最矮的那个。另外两人转身，我却笑了。
因为判官系统刚刚锁定了教堂外的消防栓。
我按下抢来的手枪保险，对着墙壁连开三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