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高压水流从破口喷涌而下，瞬间淹没走廊。
电流窜入水中。
两名清道夫抽搐倒地。
我喘息着蹲下，从昏迷者颈后撬出一枚数据芯片。插入自己太阳穴旁的接口。
记忆碎片涌入——
画面里，我站在实验室中央，面前是另一具“我”的躯体，正被接入庞大的神经矩阵。
一个穿白袍的女人说：“第12次意识复制完成，但宿主排斥反应严重……建议销毁。”
男人冷笑：“留着。他是唯一能承载‘判官’的人。”
芯片信息戛然而止。
我拔出接口，手在抖。
我不是罗枫。
我是复制品。
可为什么，我会以为自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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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巢内部像一座垂直迷宫，层层叠叠的摊位贩卖着被禁止的记忆、篡改的身份、走私的义体。
我用清道夫的芯片换了张临时脸皮——一张东欧面孔，眼角有道疤。
“你找死？”摊主咧嘴，露出金属牙，“通缉令刚升级，活捉罗枫赏金五百万信用点。”
我没答话，扫视四周。
左眼标记出七个可疑目标：三个便衣警察，两个黑客猎人，还有两个……根本不在系统数据库里。
非注册义体，无网络痕迹。
“灰域”的人。
我走向最深处的“记忆当铺”，门框上挂着一串风铃，每片铃铛都刻着人名。
推门进去，柜台后坐着个戴单边机械眼的老头。
“你要查什么？”他声音沙哑。
“真正的罗枫，死了吗？”
他机械眼转动，红光扫过我全身。
“你不是他。”
“我知道。”
“那你来干嘛？赎罪？”
我摇头：“我要知道，谁把我变成现在这样。”
老头笑了，从柜台下抽出一块黑晶片。
“这是‘判官’的源代码碎片。原版在‘天网中枢’，但有个后门——只要有人同时接入三大主控塔，就能反向入侵。”
“代价呢？”
“你的记忆。”他盯着我，“每一次使用判官深度功能，你就会丢失一段过去。用得越多，你越不是‘你’。”
我接过晶片，插入接口。
新数据浮现：
真正的罗枫，三年前就死了。
死于一场“系统自检”。
而我，是第13个意识复制体，前12个都在测试中崩溃。
只有我，活了下来。
并且……觉醒了自主意识。
我走出当铺，暴雨未停。
左眼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危目标接近】
我抬头。
街角，一个穿银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雨中，没有打伞。
她的眼睛，和我一样泛着幽蓝数据流。
“罗枫，”她开口，声音像电流穿过金属，“你逃不掉的。”
“你是谁？”
“我是第一个。”
她抬起手，指尖射出一束光，直冲夜空。
城市上空，所有广告屏同时闪烁，浮现同一行字：
【判官协议启动，清除异常复制体】
我转身就跑。
身后，整座城市的监控摄像头，齐刷刷转向我。
第二章：全城通缉，我是唯一清醒的疯子
我冲进地铁废弃隧道时，左眼已经标记出十七个追捕单位。
三个方向包抄，空中两架武装无人机锁定我的热源，地面巡逻车正从B3出口驶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