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在他眼中模糊。
他修改着方案，一遍又一遍。
每一个细节，他都力求完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最终完成的方案。
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手机亮了一下。
是妻子发来的微信。
「几点了？还不回来？想死在公司吗？」
李明宇苦笑。
他想告诉她，他有多累。
他想告诉她，他今天经历了什么。
可他知道，她不会理解。
她只会觉得，他是在找借口。
他回复道：「马上回去了。」
然后，他把修改好的方案，发给了王经理。
邮件发送成功的那一刻。
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关掉电脑，背上包。
走出办公室，走廊里一片寂静。
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层里回荡。
电梯里，他看着自己的倒影。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还能坚持多久？」
他问自己。
回到家，客厅里亮着灯。
电视里，传来综艺节目的笑声。
女儿坐在地毯上，玩着玩具。
妻子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着电视。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李明宇换了鞋，走到沙发边。
「路上有点堵。」
他随口找了个借口。
「堵？我看你是跟哪个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吧！」
妻子摘下面膜，转过头来，眼神犀利。
「我告诉你，李明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
「我在公司加班。」
李明宇的声音有些沙哑。
「加班？加班能加到这个点？我看你是心虚了吧！」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看看你，一身的烟味，又背着我抽烟了？」
李明宇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今天在公司，被王经理骂了一天。」
「方案差点被毙掉，我都快被开除了。」
他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妻子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
「被骂？被开除？那是你活该！」
「谁让你自己没本事？做个方案都做不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同事，哪个不比你强？」
李明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妻子双手叉腰，声音拔高。
「你就这点出息，能挣几个钱？」
「你看看人家的老公，哪个不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你再看看你，整天死气沉沉的，跟个怨妇似的！」
「我哪里比不上别人了？」
李明宇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
「我每天辛辛苦苦加班，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
「付出？你付出了什么？」
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除了会抱怨，还会干什么？」
「你看看家里，哪里不需要花钱？」
「你挣的那点死工资，够干什么？」
李明宇气得浑身发抖。
他看着妻子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