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六年悬案,自家被盗,侄女却无故失踪无影踪,现场干净得像从未有人来过,刑警调查发现嫌疑人案发时竟在坐牢?直到那句“左手小指缺两截”,迷局才撕开裂缝,而井底那枚褪色发卡,正等着揭露血色真相。
一
2005年12月的天中市,风裹着沙砾刮在脸上,像钝刀割肉。市公安局的铁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接警电话突然响起,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同志!我家遭贼了!我侄女……我侄女不见了!”
报警人叫万红
刑警队长江阳赶到万红家时,天刚擦黑。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警服,下车先摸了摸腰后配枪,冰冷金属压下心头的躁意。守在门口的民警迎上来,声音压得低:“江队,现场有点怪。”
院门虚掩,推开时惊飞了院角槐树上的麻雀。廊下红灯笼在风里晃,光碎在地上,像摊没干的血。客厅里干净得过分——衣柜门严丝合缝,抽屉里衣服叠得整齐,若不是万红指着空荡荡的电视柜(本该放着相机)和床头柜(少了七百块现金),没人会觉得这里遭过贼。
“门锁没撬痕。”法医秦一法蹲在门边,白手套捏着细铁丝检查锁芯,“要么用钥匙开的,要么屋里有人开门。”他抬头看向江阳,“熟人作案,错不了。”
万红突然扑向卧室衣柜,踩着凳子爬上去,双手在柜顶摸索,脸色骤白:“丽丽的行李箱没了!我出差前还在这的!”她又冲向厨房,指着吊柜哭:“菜刀!抽屉里的菜刀怎么跑上面去了?”
众人望去,不锈钢菜刀斜插在吊柜缝隙里,刀刃沾着未擦净的水渍,泛着冷光。
秦一法取下菜刀装进证物袋,凑近闻了闻:“有腥味,像血,但被洗过了。”
“血?”万红腿一软,女刑警钱书青赶紧扶住她。
钱书青刚毕业没几年,马尾扎得紧,眼神亮得很:“阿姨,您侄女叫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
“乔丽,24岁,在百货公司当文员。”万红捧着钱书青递的热水,手还在抖,“我上周出差让她看家,昨天回来就发现遭贼,丽丽也没了!没上班,手机关机,贴了上百张寻人启事都没消息……”
“会不会是她卷钱跑了?”男刑警陈健插了句。他长得人高马大,说话声粗:“说不定想离开天中?”
万红猛地站起来,声音震得空气发颤:“不可能!丽丽从小乖,读专科时入了党,工作稳定,跟未婚夫感情也好!她的存折还在这儿!”她指着床头柜抽屉,里面红存折上“乔丽”的名字清晰,余额五千块,旁边粉色钱包里装着身份证、零钱和钥匙。
秦一法这时用手电筒扫到卫生间瓷砖缝,停住了:“江队,过来看看。”瓷砖缝里藏着点暗红印记,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得回去化验,但大概率是人血。”
万红看到那点暗红,直接坐在地上哭:“是丽丽的血!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江阳拍了拍她的肩,转身部署:“陈健、钱书青,成立专案组查乔丽的社会关系;秦法医,尽快比对血迹DNA。这案子,不是简单的盗窃案。”
风还在刮,红灯笼晃得更厉害,光落在地上,像一滩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