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叫早了，改口费还没给呢。”
订婚宴上，婆婆笑着抽回红包。司仪尬住。
下一秒，她拉过话筒：
“各位亲友做个证，刚说好的五金变三金，新房新车换成二手的，还有，必须生俩，头胎是女儿就得接着生！”
我诧异看向未婚夫赵伟泽，他低头玩筷子：“妈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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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清姿。今天之前，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和赵伟泽恋爱三年，虽然知道他有点妈宝，但对我还算体贴。
双方家长见面谈婚论嫁，一切都说得好好儿的：八万八彩礼，五金，新房他家出首付我俩还贷，一辆新车做嫁妆，改口费一万零一。
至于孩子，顺其自然，优先只生一个。
结果，订婚宴直接成了我的审判席。
司仪刚说完“请新娘给婆婆敬茶，改口叫妈”，我端着茶，甜甜叫了一声“妈”。
婆婆王彩凤笑得见牙不见眼，哎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眼看就要塞我手里。桌上亲戚都笑着起哄。
突然，她手一拐弯，又把那个厚红包塞回了自己包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个薄得快透明的小红包，拍在我手里。
“哎哟，瞧我这记性！”她拍着自己额头，笑声尖利，“叫早了叫早了！这个才是改口费！那个厚的呀，是妈给你存着以后买菜的！以后家里开销大，妈帮你攒着！”
我捏着那个轻飘飘的红包，脸上的笑僵住了。
台下瞬间安静。我妈的脸色唰就白了。
“阿……阿姨，”我声音有点抖，“这……之前不是说好……”
“哎哟喂！”王彩凤一把抢过司仪的话筒，声音响彻全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钱多钱少都是妈的心意！清姿最懂事了，肯定不会嫌少，对吧？各位说是不是？”
台下她家几个亲戚稀稀拉拉地附和：“是是是，心意到了就行……”
我胸口堵得慌，看向赵伟泽。他正专注地研究手里的筷子，好像能看出花来。
还没等我喘过气，王彩凤又对着话筒开炮了：“正好！趁各位亲友都在，我也宣布几件事！省得以后麻烦！”
“第一呢，现在金价忒贵！上天了都！买三样金器意思到了就行了！剩下的钱啊，给小两口过日子多实在！”（之前说好五金）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阿姨！五金是早就……”
赵伟泽终于动了，他拉我袖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清姿，别说了，妈也是为咱们好。”
我好悬没背过气去。
王彩凤得意地瞥我一眼，继续广播：“第二呢！婚房！我们老赵家仁至义尽了！
把他爷爷那套老城区六十平的老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地段好！还省得你们背贷款！多好！”（之前说好新房首付）
“第三！车子！伟泽他爸那辆开了八年的旧车，先给伟泽开着！练练手！新车不新车的，不重要！”（之前说好新车）
台下鸦雀无声。我爸妈气得浑身发抖。
我彻底炸了，声音都变了调：“阿姨！您怎么能这样？！这和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完全不一样！您这是骗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