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姑妈又拿我三十岁没结婚的事开刀。
姑父更是直接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低头扒饭,手却在桌下颤抖。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所有的优越感,都建立在姑父那份“铁饭碗”的调动上。
而那份调动,就在我管辖的部门。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冰冷:“姑父,您的调动,作废了。”
一瞬间,整个饭桌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傻了。
01
饭桌上的死寂令人窒息。
油腻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墙上老旧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姑父王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酒精和优越感的油腻笑容,此刻像一张劣质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姑妈林秀娟手中的筷子“哐当”一声掉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这片死寂。
她那双精明算计的眼睛,此刻瞪得像铜铃,充满了难以置信。
满桌的亲戚,那些刚才还在随声附和、用看笑话的眼神打量我的人,此刻都面面相觑。
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变为一种看好戏的质疑,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们不信我,更想看我怎么收场。
“林晚,你……你说什么?”
姑父王建国最先回过神,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似乎想重新挤出那个高高在上的笑容,却失败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喝了多少猫尿,敢在这里撒野?”
他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知道我这个调动是多大的事吗?是上面批下来的!你管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姑妈林秀娟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她尖利的声音划破了饭厅的空气,带着她惯有的刻薄与嘲讽。
“就是!林晚你疯了吧!别以为在哪个破单位上个班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姑父这次调动,是板上钉钉的事!市里的大领导都点了头的!你算哪根葱,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鄙夷地扫过我爸妈。
我爸妈的脸色早已煞白,他们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妈不停地给我使眼色,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爸则低着头,端起酒杯,假装喝酒,但那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他们习惯了在亲戚面前的退让与隐忍,也习惯了“配合”着亲戚贬低我,来换取表面的和平。
我看着他们,心中一阵刺痛。
但我没有退缩。
三十年的压抑,三十年的忍耐,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冰冷的决绝。
我平静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慢条斯理,与周围的剑拔弩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了几下。
整个过程,我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姑父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他,语气不带一丝波澜,清晰得像手术刀。
“姑父,您说的‘上面’,应该就是我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