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很嘈杂，似乎是在KTV。
“知道了，我这边有点事，晚点再说。”姜霖川的声音很不耐烦。
“姜先生，这不是小事！这是人命关天！”
“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插了进来，“阿川已经决定了，他的肾，是给我的。”
是林晚晚。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李医生也愣住了：“什么？林小姐，你只是轻微的肾功能损伤，根本不需要换肾，药物调理就可以恢复。可许小姐她……”
“那又怎么样？”林晚晚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炫耀，“阿川爱的是我，他心疼我腰疼，愿意把肾给我。至于他那个老婆，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姜霖川！你疯了吗！”李医生气得声音都在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谋杀！”
“医生，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姜霖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肾，我想给谁就给谁。”
“许愿愿她当初嫁给我，不就是图我的钱吗？现在用我一颗肾，换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她赚大了。”
“至于晚晚，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腰疼，我也要为她扫清。”
电话挂了。
整个病房死一般寂静。
李医生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愤怒。
我却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图他钱的女人。
原来，在他心里，我这条命，还比不上林晚晚的一点腰疼。
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十年未曾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哪位？”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半晌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爸。”
“我快死了。”
3
我爸的动作很快。
或者说，钱的效率很高。
在我打完电话的第二天，一支顶级的医疗团队就出现在了我的病房。
为首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专家，他看了我的病例报告，眉头紧锁。
“许小姐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再拖下去了。”
“我们立刻安排转院，在我们的无菌病房里，等待新的肾源。”
我爸的助理，一个姓王的叔叔，恭敬地站在一旁。
“大小姐，老爷已经动用全球关系网为您寻找肾源，请您放心。”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任由他们将我抬上担架。
就在我被推出病房的时候，姜霖川和他母亲来了。
姜母一看见这阵仗，立刻尖着嗓子嚷嚷起来。
“你们干什么？要把我儿媳妇带到哪里去？”
她冲上来想拦住我们，被两个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挡开。
“许愿愿！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又在外面勾搭了什么野男人？想把我们姜家的脸都丢尽吗？”
姜霖川跟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