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她,虽难掩病容,却是鲜活的,有着世家贵女应有的端庄与风华。
前世,她得知霍玄戈已娶我时,伤心欲绝。
却未曾口出恶言,更未出手为难。
她只是红着眼眶,对霍玄戈说:“玄戈哥哥,既已娶妻,便当好好待她。你我……终究有缘无分。”
后来,她便毅然斩断情丝,出家去了。
青灯古佛没一年,便香消玉殒。
她的死,成了霍玄戈彻底疯魔、将我视为罪魁祸首的导火索。
如今再看眼前这皎皎如明月、善良又清醒的姑娘,一个念头猛地窜入我的脑海。
霍玄戈那样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男人,如何配得上白婉卿这般赤诚的深情?
他根本不配!
一瞬间,我几乎生出一种冲动:
要不要……
提醒她一句?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我如今的身份是霍惊霆的新妇,是霍玄戈名义上的“母亲”。
我若此刻去“点拨”白婉卿,意图太过明显,也极易引火烧身。
更何况,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我现在先顾好我自己和我要讨回的债了。
霍玄戈,他只配在泥沼中腐烂。
7
新婚之夜,红烛高燃。
霍惊霆接过我手中的合卺酒,一饮而尽。
我垂眸,掩去眼底算计。
我深知霍惊霆重诺娶我,多半出于责任与报恩,并非男女之情,今夜未必会碰我。
但这怎么行?
我需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子,需将这霍夫人之位坐稳。
于是我在合卺酒下了我自制的催情散。
药效发作得极快。
他眼神逐渐迷离,呼吸也变得粗重,原本冷硬的轮廓染上情动的红潮。
他看向我的目光,终于带上了属于男人的灼热和侵占欲。
“芍药。”
他嗓音低哑得可怕,一把将我揽过。
红帐落下,一室春光。
我承受着他近乎失控的掠夺,身体酸胀难耐。
霍惊霆,对不住了。
但唯有如此,我才能彻底抓住我需要的一切。
翌日清晨,我是在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的酸痛中醒来的。
身旁的霍惊霆早已起身,穿戴整齐,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眉头微蹙,冷硬的脸上竟有一丝极淡的窘迫与困惑?
他对昨夜狂浪的记忆有些模糊,只余零碎片段和身体本能的餍足感。
“醒了?”他声音温柔,“今日需启程回京,你……若身体不适,我们明日再走。”
我挣扎着想坐起,却轻嘶一声,软倒回去,脸上适时飞起红霞,声如蚊蚋:“无、无妨,妾身起得来。”
他见状,沉默片刻,竟大步走过来,俯身,一把将我连人带被褥打横抱起!
“将军!”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揽住他脖颈。
“既身子不适,那便为夫代劳吧。”
他语气不容置疑,抱着我径直走出房门,穿过院落,在众多亲兵和下人各异的目光中,沉稳地将我抱上了那辆宽敞豪华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