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辅导员总是那套和稀泥的说辞:“李梦同学就是性格大大咧咧了点,没什么坏心思,宿舍矛盾嘛,大家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嘛。”

而李梦事后则会更加得意洋洋,甚至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哟,告状精回来啦?有用吗?辅导员还不是说让我们好好相处?”

那一刻我知道,温和的抗议和官方的途径对她无效。

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让她知道,我不是可以任她拿捏的软柿子。

5.

我的隐忍和退让,似乎只让她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仿佛我的底线是可以无限试探的。

她开始频繁地“忘记”带钥匙。

每次深夜狂欢归来,不管是晚上十一点、十二点,甚至凌晨一两点,她从不考虑别人是否已经休息,就把宿舍那扇不算结实的门砸得震天响,仿佛拆房。

“开门!开门啊!都睡死了吗?给我开个门!”

她的喊声伴随着砰砰的砸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

一次,两次,三次……

我们另外三人被迫一次次从深度睡眠中被惊醒,心脏狂跳,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去给她开门。

她裹着一身夜间的寒气或是浓重的烟酒气钻进來,从来不会说一句“谢谢”或“对不起”,反而有时会抱怨一句:“怎么这么慢?”

有一次,我第二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专业导论课,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前一天晚上特意早睡。结果凌晨一点,再次被那熟悉的、如同索命般的砸门声和叫喊声惊醒。

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

我猛地坐起身,掀开床帘,对着刚进门的她压低声音吼道:

“李梦!你不能自己带钥匙吗?或者记得带上!天天这样,我们不用睡觉了吗?”

她正低头换鞋,闻言动作一顿,随即慢悠悠地直起身,斜眼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理所当然和被冒犯的不满。

“我忘了怎么了?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在里面给我开个门能怎么样?又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另一个室友王采薇也带着浓浓的睡意,小声抱怨了一句:“明天第一节就是高数,真的困死了……”

李梦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毛,矛头瞬间转向王薇。

“就你事多!开个门能耽误你几分钟睡觉?少睡这几分钟能死啊?自私!真没见过你们这么自私的人!”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强盗逻辑彻底噎得无话可说,只剩下满腔的荒谬和无力感。

6.

李梦的恶心行径,其影响范围远不止于我们小小的宿舍。

她似乎极其热衷于在班级里、在年级中搬弄是非,拉拢排挤,享受那种掌控话语权、能左右他人人际关系的感觉。

她不知为何,尤其看不上隔壁宿舍一个叫陈静的女生,单纯因为对方性格文静、喜欢独来独往、成绩又好,便主观地认定人家是“装清高”、“假正经”。

于是,她开始四处散播关于陈静的谣言.

她悄无声息却又无比恶毒地对每一个她接触到的人说:看见没,就那个陈静,平时装得挺纯,其实周末经常被不同的豪车接走,在校外被老男人包养了。

她甚至说得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车型仿佛都亲见一般,由不得人不信。